麻袋倒下露出了后面擠作一團的黑影。
火光照亮了士兵那張驚愕的臉,也照亮了李虎等人絕望的眼神。
那士兵的嘴巴猛地張開正要發(fā)出凄厲的示警——
“砰!”
秦少瑯反手將那只空陶罐狠狠砸了出去!
陶罐正中士兵面門,碎裂的陶片混著殘余的酒液四下飛濺。那士兵慘叫一聲本能地閉眼后退。
機會!
離他最近的一名親衛(wèi)如餓虎撲食般猛沖上去,不是拔刀而是用整個身體撞進了對方的懷里,一只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有……”
那士兵的呼喊只發(fā)出半個音節(jié)便被堵了回去。
“噗!”
秦少瑯動了。他一步踏出右手已經握住了那柄掉落在地的樸刀。刀身沉重遠非匕首可比。他來不及適應手腕一沉,借著前沖的力道將那寬厚的刀鋒從下至上狠狠捅進了另一名聞聲而來的士兵的小腹!
鮮血如注!
秦少瑯沒有片刻停留,他拔出樸刀溫熱的血濺了他滿臉,他卻毫不在意。
“走!往北!快!”
他沖著早已呆若木雞的李虎等人低吼。
這一聲如同驚雷炸醒了眾人。
李虎和另一名親衛(wèi)瘋了一樣架起半昏迷的周通,另外兩人則護在兩側發(fā)了瘋似的朝著秦少瑯指定的北方黑暗處沖去。
“賊人在……??!”
又一名士兵沖了過來話未說完,便被一道雪亮的刀光攔腰斬斷!
秦少瑯手持沉重的樸刀大開大合。他不懂刀法但他懂如何殺人。每一刀都劈向最脆弱的脖頸、關節(jié)與腹部。沒有精妙的招式只有最原始、最血腥的效率。
樸刀在他手中仿佛成了一柄開山巨斧,每一次揮舞都帶著風雷之聲。
“鐺!”
他與一名軍官的長刀狠狠對撞,一股巨力從刀柄傳來震得他虎口發(fā)麻,手臂一陣酸軟。
連續(xù)的奔逃、搏殺尤其是剛才精神高度集中的手術,已經耗盡了他大半的體力。
這具身體終究不是前世那具千錘百煉的鋼鐵之軀。
那軍官見他身形一晃面露喜色,長刀一轉毒蛇般刺向他的心口。
秦少瑯眼神一寒不退反進,左手猛地抓住對方持刀的手腕身體順勢一撞,將那軍官撞得一個踉蹌。同時他右手的樸刀貼著對方的手臂閃電般抹過其咽喉!
一顆頭顱沖天而起。
“快走!”孫甫的怒吼聲和更多士兵的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
秦少瑯不敢再戰(zhàn),他轉身幾個起落便追上了李虎等人,沒入更深的黑暗之中。
一行人借著夜色瘋狂奔逃,身后是鼎沸的人聲和晃動的火龍。
不知跑了多久秦少瑯帶著眾人鉆進了一處廢棄的排水涵洞。洞內滿是淤泥和腥臭的積水,卻暫時隔絕了外界的喧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