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朦語驚四座。
小蕊初猛地抬眼,“我沒有!我從沒說過這樣的話!”
蘇玉朦看也不看她一眼,視線直逼沈星染,“弟妹早知道自己即將嫁給大皇子,可為何你寧愿費盡心機找陰婆婆給一個侍衛(wèi)解毒,卻沒想過請陰婆婆給大皇子醫(yī)治痼疾?”
一頓,她意味深長笑了,“那可是皇長子,也是你未來的夫君。難道說,梅護衛(wèi)在你心里,遠比未來的夫君還重要?”
殿內(nèi)議論聲四起。
沈星染居然能請到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鬼醫(yī)陰婆婆。
大皇子舊疾纏身多年,這次前往邊境賑災又被山匪傷了腿,再也不能走路,若沈星染能請動陰婆婆,說不定真能治好。
可沈星染卻寧可讓她去醫(yī)治一個無足輕重的護衛(wèi),那只能說明,那名姓梅的護衛(wèi),與她關(guān)系匪淺!
蘇玉朦眸光陰沉,“弟妹在靈堂上莫名其妙認下蕊初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懷疑了。后來你為了救她甚至不惜跳下懸崖,我就更加確定了一點。”
此刻,她如同淬了毒的蛇,死死盯著獵物。
“沈蕊初,就是你和梅歸塵茍且所生的孽種!”
啪!
沈星染揚起手,一個巴掌利落映在蘇玉朦臉上。
一時間,殿間嘩聲四起。
“你敢打我!”蘇玉朦難以置信瞪她,似乎沒料到沈星染居然會直接動手。
沈星染掏出手絹慢條斯理拭干凈手掌,冷嗤出聲,“打的就是你這滿口惡的娼婦!”
“你、你竟罵我……”指著她的手指抖個不停,蘇玉朦險些咬斷舌頭,愣是說不出那個字來。
這可是皇宮!
眾目睽睽,她竟然口出穢……
寧貴妃接收到秦王的視線,冷聲怒叱,“沈氏,虧你還自詡世家名門,在本宮的壽宴上滿口污穢語,該當何罪!”
“貴妃娘娘難道沒聽到她罵我與蕊初嗎?”沈星染背脊挺得筆直。
“還是說,因為我即將嫁入大皇子府,所以貴妃娘娘便只看得到我的罪過了?”
這話是明諷她偏心眼,暗嘲她針對大皇子府的人,與安皇后不對付了。
寧貴妃話音一滯,慶帝忽然開口解圍,“沈氏,蘇氏說你這養(yǎng)女是你的女兒,你可有異議?”
“臣婦……”
沈星染還沒答話,蘇玉朦搶先道,“你可敢滴血驗親?!”
她厲聲朝著皇上一跪,“事關(guān)侯府清譽,請皇上恩準,讓她與沈蕊初滴血驗親,自證清白!”
“好啊?!鄙蛐侨緭P眉,“大嫂可別后悔。”
這個機會,可是你自己送上來的!
“母親……”
看到顧芯可憐巴巴的模樣,蘇玉朦心里恨意更甚,也沒有了顧忌。
看著宮女捧著白色瓷碗從沈星染指上取血,沈蕊初猶豫地縮著手。
“別怕,沒有那么疼的。”
沈星染以為她的怕疼,耐著性子輕哄。
可蕊初哪里是怕疼。
雖然不知蘇氏為何這么說,可終究是她給母親帶來的麻煩……
“女兒不怕,只是唯恐連累母親?!?
沈星染溫柔笑著,用沒受傷的手指為她縷發(fā),“今日之后,再也沒有人能質(zhì)疑你的出生。”
“什么……什么意思?”
小蕊初瞧見沈星染眼底的濕潤,微微一愣。
顧津元卻是急急站起身,因喝了不少酒,起猛了險些沒站穩(wěn),“皇上,此乃顧家家事,還是別攪了貴妃娘娘的雅興為好!”
那夜從清風苑離開后,他早已讓人暗中測過梅歸塵和蕊初的血,他們二人根本沒有血緣關(guān)系!
可慶帝炯炯目光卻落在跟前的瓷碗里,根本沒有機會他。
看著兩滴血在瓷碗中慢慢交融在一起,顧津元頹然闔眼。
“融了!”蘇玉朦恨恨看著母女兩人,“皇上,貴妃娘娘,您瞧,沈蕊初就是她的親生女兒!”
沈蕊初呆呆地看著融在一起的血。
他們都說,如果相融就是親生母女……
所以說,她真是母親的親生女兒?!
慶帝與寧貴妃互視一眼。
殿間的竊竊私語也安靜下來。
慶帝揉了揉眉心,眼底已是充斥著不耐煩,“沈氏,你不是伶牙俐齒么,這下還有什么要解釋的?”
沈星染眼底竟有些隱約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