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的反應(yīng)錯了?!?
就在房中寂靜得讓人不安之時,裴叔夜話鋒一轉(zhuǎn),幽幽地注視徐妙雪。
徐妙雪一頭霧水。
裴叔夜不緊不慢道:“你推開門看到有個女子在我身邊,你應(yīng)該開始摔東西,打我一耳光,然后在我身上留下你的痕跡,宣誓主權(quán)——”
裴叔夜偶爾也會被一些莫名的情緒沖昏頭腦,而一旦他遠(yuǎn)離雷池回到安全地帶時,他又成了一只清醒且狡猾的狐貍。
他有著用不完的戲弄徐妙雪的牛勁。
“外人都道你我恩愛,你怎能如此冷靜?”
就是演,也得讓徐妙雪把吃醋演出來——這就是裴叔夜此刻唯一的惡趣味。
徐妙雪醍醐灌頂——他說得對啊!
自已不是個優(yōu)秀的演員嗎?怎么這會這么遲鈍!她真不稱職!
徐妙雪的目光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說干就干,專挑那些便宜的往門上砸。
一邊砸,她一邊村婦般地嚎道:“你這鳥人!我是死了嗎你就在外面招蜂引蝶!”
乒呤桄榔,動靜鬧得很大。
甬江春里隔墻有耳,相信明天就能將悍婦吃醋的事傳得滿天飛。
“這樣差不多了吧?”徐妙雪想收工了。
“還不夠?!迸崾逡剐臐M意足地端起那杯熱茶抿了一口,茶香盈鼻,說不上的愜意和暗爽。
“還要怎樣?”
徐妙雪已經(jīng)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他剛才那句“在我身上留下你的痕跡”是什么意思?
裴叔夜坐懷不亂地指了指自已的脖子。
徐妙雪臉驀得一紅。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在這甬江春里進進出出這些日子,幾乎人人身上都帶著這些曖昧的印子。
徐妙雪腳步僵硬地朝裴叔夜靠近了一些,但還是望而卻步。
“要不明兒……讓阿黎給你化個妝就行了?!?
“不成?!?
徐妙雪剛想后退,裴叔夜便一把將她攬了過來,順勢將她放在自已的腿上。
徐妙雪只覺身子一旋,下意識便抓住了裴叔夜的衣襟,鵪鶉似的縮著,但這個姿勢,實在是縮無可縮。
“來?!?
他眸色幽深霸道,用最簡短的語告訴她這是一個不容置疑的任務(wù)。
徐妙雪只能勸自已——人吶,有時候要有點犧牲精神。
沒關(guān)系,一切都為了戲嘛。
她閉著眼,顫巍巍地靠近他的脖子。
男人的體溫發(fā)著燙,身上散發(fā)著一股清冽的墨香,她難以避免地貼近了他的胸膛,清晰地感受到他起伏的呼吸。
裴叔夜的喉結(jié)滾動。
柔軟的唇畔貼上了他的脖頸,他虛扶在她腰側(cè)的手不自覺收緊了。
腦中似有萬花齊放,轉(zhuǎn)而一片炫目的空白。
所有的知覺感官都收攏到了那處被她吮吸的肌膚上,只是一點微不足道的疼,卻占據(jù)了他所有的思緒。此時此刻,竟恍惚不知今夕何夕。
徐妙雪緩緩挪開臉,面頰紅得跟滴血似的——但她已經(jīng)回過味來了,越想越不對勁。
這是拿她尋開心呢?
裴叔夜竟還擺出一副理所當(dāng)然無動于衷的模樣。
徐妙雪有些生氣,他怎么敢戲弄她?她盯著裴叔夜的嘴唇,腦子一熱,冷不丁就狠狠咬了上去。
少女的獠牙既柔軟又尖利。
她咬完就立刻起身逃跑。
裴叔夜猝不及防地被偷襲,吃痛地吸了一口冷氣,抬手一摸,唇上滲出了血珠。
“六爺,您看這樣是不是會顯得更逼真一點呀?”徐妙雪故作無辜地看著裴叔夜。
趁他發(fā)作之前,她趕緊起身結(jié)束話題:“哎呀,折騰一天,睡了睡了——??!”
徐妙雪正要開溜,突然整個人被裴叔夜扛了起來,粗暴地扔到床上。
他欺身壓了上來,眸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徐妙雪,好玩是吧?”
他唇角一抹嫣紅,眼底漆黑如夜,翩翩君子瞬間成了深不可測的吃人妖孽。
帳內(nèi)昏暗,唯有他的眼睛亮得驚人。徐妙雪再遲鈍,也認(rèn)得他眼神里濃墨重彩的那抹情欲。
這會徐妙雪才后知后覺有些慌了,連忙服軟:“沒玩……錯了,我錯了六爺……你先起來?!?
裴叔夜就這么看著徐妙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