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清的聲音不大,但清楚的傳進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里。
    跪在地上的士紳們看著被李逸扶著的蘇婉清,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們明白,從現(xiàn)在起,江南要變天了。
    蘇婉清會取代林家,成為江南新的主人。
    他們所有人都得看她的臉色過活。
    李逸看著蘇婉清的臉,對這個結(jié)果很滿意。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不光需要蘇婉清的本事,還要給她足夠高的地位。
    只有這樣,她才能管住江南這幫不服管的舊勢力,替自己管好錢袋子。
    “去吧?!崩钜菟砷_手,語氣溫柔但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府衙的后堂已經(jīng)備好,所有家族的賬冊和地契文書都在那兒?!?
    “要人手,陳忠會幫你。要權(quán)力,這牌子你拿著?!?
    李逸說著,從腰間解下一塊東廠提督的令牌,塞進蘇婉清手里。
    “見令牌如我親臨。在江南,誰敢不聽話,先斬后奏。”
    蘇婉清捧著那塊沉重的令牌,心跳的厲害。
    她知道,這令牌是權(quán)力,也是信任,更是一條不能回頭的路。
    她抬頭看了李逸一眼,不再猶豫,轉(zhuǎn)身走向后堂。
    在眾人復(fù)雜的目光中,她的背影顯得很決絕。
    處理完大堂的事,李逸沒在府衙多待。
    他把現(xiàn)場交給了陳忠和玄冥。
    陳忠負(fù)責(zé)維持秩序,監(jiān)督各家交接產(chǎn)業(yè)。
    玄冥則帶著拜月教的人,一聲不響的站在府衙各個角落。
    他們什么都不用做,光是身上的血腥味,就足以震懾那些士紳。
    李逸帶著明月心,慢慢走出府衙,他要去見另一個麻煩。
    在蘇府,一間被東廠番子嚴(yán)密看守的小院里。
    安寧郡主正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她被軟禁快一天了。
    這間客房布置的很好,什么都有,窗外就是蘇家的園林。
    但在安寧郡主眼里,這里跟牢房沒什么兩樣。
    她一腳踢翻凳子,發(fā)出一聲刺耳的響動。
    “混蛋李逸!死太監(jiān)!你竟敢真的軟禁我!”
    她氣的臉都紅了。
    從小到大,還沒人敢這么對她。
    她是父王最寵愛的女兒,也是太后最疼愛的外甥女。
    可到了李逸這,她尊貴的身份一點用都沒有。
    李逸說關(guān)她就關(guān)她,連個說話的人都不給留。
    門外傳來腳步聲。
    安寧郡主立刻停下動作,坐回椅子上,擺出一副高傲的樣子。
    她絕不能讓那個死太監(jiān)看到自己剛才失態(tài)的樣子。
    房門被推開。
    李逸那張讓她又愛又恨的臉出現(xiàn)在門口。
    他換下了蟒袍,穿著一身青色便服,手里搖著折扇,像個富家公子。
    要是不知道他太監(jiān)的身份,光看這張臉,確實能迷倒不少京城里的姑娘。
    李逸走進房間,身后跟著那個一身白衣帶血的冷女子。
    他自己坐到安寧郡主對面,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點不見外。
    “郡主殿下,在蘇府住的還習(xí)慣嗎?”李逸明知故問。
    安寧郡主冷哼一聲,扭過頭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