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面對鹽盟的惡徒,毫無懼色,這份膽識,倒是讓本公公有些意外?!崩钜莸恼Z氣中,帶著幾分欣賞。
“我……”蘇婉清鼓起勇氣,抬起頭,“我只是覺得,他們不該那么欺負人?!?
“好一個‘不該’?!崩钜蔹c點頭,隨即,他的聲音冷了下來,轉向了癱在地上的王屠夫和跪著的劉捕頭。
“陳忠?!?
“末將在!”
“鹽商王氏,勾結官府,欺行霸市,魚肉百姓,意圖行刺本欽差,罪同謀逆?!?
李逸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傳我鈞令,查封王家所有產業(yè),緝拿王氏全族上下,無論男女老幼,一律打入東廠詔獄,聽候發(fā)落!”
“至于你,”李逸的目光,落在了劉捕頭的身上,“身為朝廷命官,卻甘為商賈鷹犬,助紂為虐。來人,扒去他的官服,與王大彪一同,當街杖斃!”
“是!”
東廠番子領命,如狼似虎地撲了上去。
“不!九千歲饒命??!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王屠夫和劉捕頭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嚎,拼命求饒。
但一切都是徒勞。
在鹽市數(shù)萬百姓的注視下,板子起落,血肉橫飛。很快,兩人便沒了聲息。
而王家,這個在揚州城作威作福了幾十年的鹽商巨擘,在短短半個時辰內,便被連根拔起,灰飛煙滅。
這雷霆萬鈞,血腥酷烈的手段,深深地震撼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他們終于親眼見識到了,這位年輕的九千歲,為何能讓京城的王公貴族都聞之色變。
蘇婉清看著這一切,嬌軀微微顫抖。她既感到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意,又對眼前這個男人的狠辣,感到一絲發(fā)自內心的畏懼。
他殺人,就像是碾死一只螞蟻那么簡單。
李逸處理完這一切,仿佛只是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他再次走到蘇婉清面前,臉上又恢復了那和煦的笑容。
“蘇小姐,你家似乎也遇到了些麻煩?”
蘇婉清回過神來,點點頭,聲音有些干澀:“是。王家一直想吞并我蘇家的生意,用盡了各種手段打壓,還……還逼著我嫁給他兒子……”
“嗯,本公公知道了?!崩钜莸男θ?,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他看著眼前這位外表柔弱,內心卻無比堅韌的江南第一才女,心中已經(jīng)有了計較。
要整頓江南鹽漕,光靠殺戮是不夠的。
他需要一個本地的合作者,一個既有財力,又懂經(jīng)營,還能為他所用的人。
眼前的蘇家,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蘇小姐,你父親可在府中?”李逸問道。
“在……在的?!?
“很好。”李逸點點頭,“你帶路,本公公想親自去拜訪一下令尊。”
他頓了頓,湊近了蘇婉清,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你蘇家的麻煩,就是朝廷的麻煩。本公公可以幫你一并解決了?!?
“不過,本公公從不做虧本的買賣。我需要令尊幫我一個小忙?!?
蘇婉清聞著他身上傳來的淡淡男子氣息,心跳得更快了,她緊張地問道:“什……什么忙?”
李逸嘴角微揚,帶著掌控一切的笑意。
“我要揚州,乃至整個江南的鹽漕大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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