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謝知錦是故意的,故意在眾人面前提及此事,就是想讓她難堪。
“這位小姐說笑了?!苯韺幪ы?,迎上謝知錦的目光,眼神清澈而堅定,“民女與裴大人只是舊識,談不上念念不忘。”
“舊識?”謝知錦嗤笑一聲,語氣越發(fā)尖酸,“江小姐倒是謙虛。若只是舊識,裴大人怎會為了你,不惜與家族反目?江小姐,你可真是好本事啊,一個孤女,竟能讓裴大人如此傾心相待,真是讓人佩服?!?
她的話,字字句句都像是針,刺向江晚寧。周圍的目光也變得越發(fā)復雜,有同情,有嘲諷,有好奇,還有幾分幸災樂禍。
春桃氣得渾身發(fā)抖,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反駁,卻被江晚寧輕輕拉住了。
江晚寧看著謝知錦,緩緩開口,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力量:“這位小姐,您所說的事情與民女無關。至于裴大人與家族的矛盾,更是他們的家事,民女不便置喙。今日乃是景陽侯府的賞梅宴,亦是為北疆戰(zhàn)事籌款的善舉,小姐若只是想在此處尋釁滋事,恐怕也有失身份?!?
她的話不卑不亢,既點明了宴會的初衷,又暗指謝知錦的行為有失體面。
謝知錦臉色一僵,沒想到江晚寧竟然如此伶牙俐齒。她本以為江晚寧是個柔弱可欺的孤女,只要自己稍加羞辱,她便會驚慌失措,狼狽不堪。
可眼前的江晚寧,雖看似溫婉,卻有著一股骨子里的堅韌,絲毫沒有被她的氣勢壓倒。
這讓謝知錦心中的怒火更甚。她冷哼一聲,目光掃過庭院中央的戲臺,語氣帶著幾分陰惻惻的意味:“江小姐倒是會說話。不過,你以為你今日來此,捐些銀兩,就能洗白自己的身份,就能讓人高看你一眼嗎?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就算裴大人現(xiàn)在還護著你,可他如今身在北疆,生死未卜,你覺得你還能得意多久?”
這句話,恰好戳中了江晚寧心中最柔軟、最擔憂的地方。裴忌的生死,是她心中最大的痛。謝知錦的話,如同利刃,狠狠剜在她的心上,讓她臉色瞬間蒼白了幾分。
謝知錦見狀,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報復的快感。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她要讓江晚寧痛苦,要讓她知道,沒有裴忌的庇護,她什么都不是。
周圍的賓客也察覺到了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紛紛噤聲不語,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等著看一場好戲。
江晚寧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痛楚。她深吸一口氣,再抬眼時,臉上已恢復了平靜,只是眼神中多了幾分冰冷:“民女相信裴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平安歸來。倒是這位小姐,應該也是身份尊貴之人,不思為北疆戰(zhàn)事盡一份心力,反而在此處搬弄是非,羞辱他人,想必這才是有失身份之舉?!?
“你!”謝知錦被她懟得啞口無,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沒想到,江晚寧竟然敢如此頂撞自己。
就在這時,一道溫潤的聲音急促傳來:“你們在做什么!”
眾人循著聲音望去,只見景陽候夫人和安沐辰一起站在那里。
安沐辰急忙上前問道:“晚……江小姐,你沒事吧?”
安沐辰不知道母親竟然把江晚寧也請了過來,更沒想到江晚寧會來,畢竟她身子尚未痊愈,這天寒地凍的再染上風寒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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