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微勾了一下,默不作聲端起桌前的茶盞。
“夫人這是怎么了?站都站不穩(wěn)?”
云朝槿不自在地變換了表情,“剛小產(chǎn)完,身子確實有些虛?!?
“虛!”裴衍加重這一字,上下打量過她,“夫人往主院跑的時候,可是健步如飛,瞧不出一點的虛?!?
云朝槿本就拘束,聽見這話簡直站立難安。
裴衍并沒有信她的解釋,開始懷疑她和裴文禮了。
“夫君剛?cè)チ四模窟@會子不忙嗎?”她主動岔開話題。
裴衍茶盞送至唇下,“我若是忙,還騙不到二弟攙扶夫人的景象。幸得讓我瞧見了,要是讓外人瞧去,指不定會冒出多大的流蜚語?!?
“夫君說什么了!我與二爺清清白白,他不過是瞧我快摔倒了,攙扶我一下罷了?!痹瞥绕ばθ獠恍?,盡量給自己找補。
裴衍斜斜目光落在她身上,“我不過是說了句旁人會誤會,夫人這般緊張做什么?難不成哪句說中心事了?”
“夫君想多了,我哪里緊張!不過是女子貞潔不容玷污?!痹瞥壬袂閲烂C凝重了幾分。
裴衍瞧著她,“當真?”
“自然!”云朝槿點頭。
裴衍手腕轉(zhuǎn)動茶盞,轉(zhuǎn)而遞給云朝槿,“喝下這茶,我便信你?!?
云朝槿身子后仰,不自覺吞咽一口。
她剛才都看見了,裴衍轉(zhuǎn)動茶盞了,說不定趁機望里面丟了什么東西,想要一下毒死她。
“好??!”她面不改色,柔指去接茶盞,剛拿到手中,故作沒拿穩(wěn),五指一松,茶盞墜了下去。
她眸底一喜,想要保命還得靠自己。
就在茶盞要墜到地上的那一刻,一只大手突然伸出,將茶盞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亟釉谑中闹校B一滴茶水都沒有溢出來。
這一刻云朝槿瞳孔都在震顫,唇瓣微微張。
“夫人可要拿穩(wěn)了!”裴衍握著茶盞,繼續(xù)遞到云朝槿面前。
云朝槿唇瓣哆嗦兩下,哭笑不得。
“我暫時不渴,一會再喝?!彼f這話,轉(zhuǎn)身就要逃離。
沒走兩步,胳膊被拽住。
“一杯而已,不礙事?!迸嵫芾^續(xù)將茶遞進,這次直接到了她唇邊,看那樣子是要逼著她喝。
云朝槿面如土色,很是不好看。
“這茶……有些涼了,我換一杯?!?
說時遲那時快,云朝槿忙拿起茶杯,自己倒了一杯新茶。
就在她要一飲而盡,糊弄過去時,又一只大手阻止了她。
裴衍握住她的手,從她手中奪下那杯茶來。
“怎么了?”云朝槿不想給,但反抗不過裴衍,不得不給。
裴衍長指蓋住茶盞,不知道干了什么,又重新遞給云朝槿。
“我為夫人試試溫度,夫人剛小產(chǎn),可不能被燙到?!彼Φ檬指购?。
云朝槿長睫顫了顫,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天上飄。
“我……覺得還是有點燙,且等等再喝?!?
這杯茶經(jīng)過裴衍的手了,裴衍武功高強,誰知道神不知鬼不覺在里面加了什么東西。
她可不敢喝!
“我剛試過了,不燙!”裴衍遞進。
云朝槿假笑兩聲,“夫君是男人,火氣重,與我感受到的自不一樣?!?
她伸手,將茶盞推遠了去。
“我覺得有些燙!”她笑著說完,坐在桌前,一副打死都不喝這茶的樣子。
裴衍挑了下眉,隱隱含著微不可查的笑意。
沒看出來,她激靈勁還是有的。
掩眸想了一會,他又拿出一個空杯子,將兩杯茶各倒出一半,再結(jié)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