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裴衍的那一刻,云朝槿頓覺頭皮發(fā)麻,渾身寒毛直豎。
腦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手先一步甩來拉著自己的裴文禮。
裴文禮前一刻還沉浸在云朝槿重新信任上他的喜悅中,下一刻就見女人甩開了手。
怔愣看向拘謹(jǐn)不安的云朝槿,眼底的迷茫在余光瞥到另一頭的裴衍時,徹底消散。
裴衍怎么會出現(xiàn)在主院!
裴衍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情緒。
視線一直落在云朝槿身上,一步步走過去。
云朝槿不自覺吞咽一口,垂在身側(cè)的手蜷了又蜷。
滿腦子都在想著該怎么辦!
該想個什么辦法讓裴衍不懷疑她有二心,不會在今晚殺了她。
“夫……夫君!”云朝槿努力平和心態(tài),可看見裴衍那張冷沉的臉,還是止不住哆嗦。
畢竟別人的狠,都會權(quán)衡利弊。而這位爺不用,一個不高興就能讓她魂歸西天。
“你怎么在這里?還和……”說到這里,裴衍冷冷視線轉(zhuǎn)移到裴文禮身上,“二弟在一起!”
他語氣說不出的意味,是反問,又是在陳述。
云朝槿五指緊緊捏著裙擺,她咬牙忍住顫抖的手臂。
“我……我剛失了孩子,來告母親一聲。我對不起裴家,對不起夫君,一時情緒波動太大,身子不堪重負,剛剛差點跌倒,幸得二爺及時出手?jǐn)v扶住,才沒一頭栽下去?!?
司檸咬著后槽牙,穩(wěn)著情緒說出這段話。
“二爺可說是不是?”話畢她轉(zhuǎn)頭望裴文禮,讓他配合。
裴文禮點了點頭,“啊對,長嫂剛差點摔倒,我正好路過,攙扶了一把?!?
“對,是這樣。”云朝槿拘束地點了點頭,轉(zhuǎn)而岔開話題,“夫君怎么來了主院?”
“房間不見你,下人瞧見你來了主院,”裴衍回道。
云朝槿關(guān)注著裴衍的一舉一動,見他并沒有懷疑,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氣。
“我只不過是出來見見母親,夫君不必擔(dān)心?!?
她緩步而去,柔手攀附在裴衍胳膊上,“回去吧,我身子有些累了?!?
裴衍低目瞧了一眼,沒說什么,也沒有拒絕。
轉(zhuǎn)身離開之際,云朝槿使眼色給裴文禮,讓他記得答應(yīng)她的事。
保她平安!
裴文禮點了下頭,意在了解。
云朝槿心里的擔(dān)憂,在看到他這樣肯定的表情后,放下不少。
但還是有些擔(dān)憂,裴文禮真的能與裴衍抗?fàn)巻幔?
目送云朝槿和裴衍離去,裴文禮神情冷了幾分,跨步進了主院。
國公夫人一口茶還未飲下去,就見裴文禮大刀闊斧而來。
她怔了一下,詢問話還未出,聽裴文禮很不友好的語氣。
“母親為何要那樣做?”
國公夫人凝了片刻,有些不解,“我做什么了?”
“你竟然讓人……”話說到這里,裴文禮驀地住了口,抬手一揮,讓屋內(nèi)閑雜人等全部退下。
“發(fā)生何事了?這般謹(jǐn)慎小心?”國公夫人很是不解。
裴文禮掀袍入座,“母親為何要讓人去毒殺云朝槿?她可是太傅嫡女,國公府大少奶奶,母親就不怕東窗事發(fā)?”
他隱著暗啞聲,一字一句都是恨鐵不成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