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但很快,她就感覺到了他身體的微微顫抖。
那不是因?yàn)楹?,而是一種極致激動后的克制。
這個男人,這個在洪水中背著她、為她擋開所有危險的男人,這個沉默寡卻將所有溫柔都給了她的男人,
此刻正像一個找到了失而復(fù)得的珍寶的孩子,卸下了一身堅硬的鎧甲,在她面前展露了最真實(shí)的情緒。
蘇晚的心頭,驀地一軟。
她僵在半空的手,緩緩抬起,輕輕地,回抱住了他。
她一下一下地,拍著他寬闊厚實(shí)的后背,用一種無聲的方式安撫著他。
夜深了。
曖昧后的余溫還未散去,蘇晚找了個借口,去了隔間,很快整個人便進(jìn)入了空間。
溫暖的泉水包裹著身體,連日來的疲憊和酸痛都被洗滌一空。
她舒舒服服地泡了一個熱水澡,換上干凈的衣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然而,當(dāng)她心滿意足地從空間回到牛棚時,卻愣住了。
牛棚里,陸封馳已經(jīng)將她鋪在床上的那些稻草,重新搬到了地上,準(zhǔn)備打地鋪。
可是,大概因?yàn)橹暗姆e水,地面返潮得厲害,那些干爽的稻草只鋪了這么一會兒,
就已經(jīng)被濕氣浸透,變得又濕又黏,緊緊貼在泥濘的地面上,根本無法再躺人。
陸封馳高大的身影站在那堆報廢的稻草前,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蘇晚的心念飛快轉(zhuǎn)動。
這牛棚里,就只有一張床。
她的臉上瞬間有些發(fā)燙,但面上卻故作淡定,指了指牛棚里那張唯一的、簡陋的木板床。
“地上不能睡了,你睡床上吧。”
陸封馳高大的身體微微一滯。
他轉(zhuǎn)過身,深邃的視線在昏暗中落在蘇晚臉上,那里面翻涌著太多復(fù)雜的情緒。
片刻之后,他用一種格外低沉的嗓音,輕輕地“嗯”了一聲。
蘇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飛快地轉(zhuǎn)過身,不敢再看他,手腳麻利地爬上床,直接躺在了最里側(cè),用背對著外面。
“我、我先睡了?!?
她拉過那床薄薄的被子蓋在身上,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的呼吸變得均勻平穩(wěn)。
很快,她聽到了身后的動靜。
木板床因?yàn)槌惺芰肆硪粋€人的重量,輕輕地晃動了一下。
陸封馳躺下了。
他就在她的身后,隔著不到一拳的距離。
蘇晚能清晰地聽到他沉穩(wěn)卻有些急促的呼吸聲,能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的、灼人的熱度。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只有彼此的心跳聲在黑暗中被無限放大。
陸封馳全身僵硬,他睜著雙眼,在無邊的黑暗里,毫無睡意。
蘇晚也同樣睡不著,她只能拼命裝睡。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緊繃的神經(jīng)和連日的疲憊終于占了上風(fēng),蘇晚在煎熬中,迷迷糊糊地真的睡了過去。
她的睡相一向不怎么安分。
睡夢中,她只覺得身側(cè)有個溫暖又結(jié)實(shí)的“抱枕”,便下意識地翻了個身,手腳并用地鉆了過去。
一條腿,還十分熟門熟路的,直接搭在了那個“抱枕”的腰上。
獨(dú)屬于少女的清甜體香和溫軟的觸感,瞬間將陸封馳徹底包圍。
他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轟然沸騰,心臟擂鼓般狂跳起來,幾乎要撞破胸膛。
這一夜,他飽受甜蜜的煎熬,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才渾渾噩噩地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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