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軍憋著一肚子無明火,從牛棚那片晦氣的地方大步流星地走了出來。
他沒有回家,那個已經(jīng)塌了一半的爛泥窩只會讓他更加煩躁。
蘇晚那個小賤人冰冷的字眼,陸封馳那個殘廢陰沉的警告,像兩根刺扎在他的心頭,讓他每走一步都覺得窩囊。
他繞到一處無人經(jīng)過的僻靜角落,靠著一棵歪脖子樹,從懷里掏出那碗黑乎乎的“神藥”。
他盯著碗里晃蕩的藥汁,想起蘇晚那張嬌美卻滿是厭惡的臉,心里的邪火就燒得更旺了。
他娘的,一個瘸子,也敢給他臉色看,怎么沒把他淹死。
他仰起頭,將那碗藥一口氣灌了下去。
藥汁又腥又臭,順著喉嚨滑進胃里,惹得他陣陣干嘔。
這股火讓他渾身難受,口干舌燥,腦子里亂糟糟的,全是蘇晚那張讓他又恨又想的臉,還有林曉翠母女倆在泥水里哭嚎的煩人模樣。
不行,他得找個地方泄泄火。一個念頭電光火石般閃過。
邪火攻心之下,他腦海里浮現(xiàn)出另一張風情萬種的臉,還有那溫香軟玉的身子。
這個念頭一起,就再也壓不下去了。
他把空碗隨手一扔,整了整被泥水浸濕的衣領,賊頭賊腦地四下張望了一番。
確認沒人注意,他便壓低了身子,熟門熟路地朝著村東頭趙寡婦家的方向摸了過去。
趙寡婦家是村里少有的幾間還算完好的青磚瓦房,在這片狼藉中顯得格外扎眼。
張建軍沒敢走正門,而是繞到了屋后,在一扇緊閉的后窗下停住了腳步。
他輕車熟路地伸出手,用指節(jié)在窗戶上敲了三下,兩長一短。
這是他們之間的暗號。沒過多久,窗戶“吱呀”一聲,從里面被推開了一條縫。
一張保養(yǎng)得宜的臉出現(xiàn)在縫隙后,雖然算不上年輕,但眉梢眼角都帶著一股子鉤人的風情。
正是趙寡婦。她看到窗外站著的是滿身狼狽的張建軍,臉上沒有半分意外,反而沖他拋了個媚眼,用口型示意他去后門。
張建軍心頭一熱,那股邪火燒得更旺了,他立刻轉身,三兩步就竄到了虛掩著的后門邊,推門閃了進去。
屋里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混合著女人身上的味道,瞬間將他包裹。
他反手關上門,還沒等看清屋里的情形,就急不可耐地一把抱住了迎上來的趙秀蓮。
“我的心肝兒,可想死我了!”他一邊說著,粗糙的大手一邊不老實地在她身上游走,嘴里噴出的熱氣帶著一股泥腥味。
趙秀蓮被他弄得癢癢的,咯咯直笑,卻也沒推開他,只是象征性地在他胸口捶了一下。
“死鬼,急什么。看你這一身的泥,掉水里了?”
“別提了!”一說到這個,張建軍的火氣又上來了,他抱著趙秀蓮,嘴里開始抱怨,
“還不是被那對狗男女氣的!老子遲早有一天要弄死他們!”
他含糊地抱怨著自己在外面受的氣,手上的動作卻越來越過分,催促道。
“秀蓮,你哥那邊到底怎么樣了?我這活兒是真干不下去了,你得趕緊讓他給我換個地方!”
趙秀蓮被他揉捏得有些喘不過氣,她用力推開張建軍那張湊過來的臭嘴,總算得了些空隙。
她斜靠在門板上,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被弄亂的衣襟,這才不緊不慢地開了口。
張建軍看著她這副慢條斯理的模樣,心里有些急,他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我不-->>想再干那些又臟又累的活了!你讓你哥,大隊長,先給我安排個清閑的差事,就那種記記工分、管管倉庫的活兒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