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還有一個迎親隊伍,嫁妝才兩臺,看著騎在馬上的新郎官,好像是錦衣衛(wèi)的人,之前奴婢見過,不是個校尉就是個百戶?!?
小丫鬟以為自己這么說,小姐會心里好受點,終于有更少嫁妝的了。
卻不知,這話一出,秦霜回的臉色又難看了起來,比之前還要難看。
校尉?
百戶?
就即便是百戶,哪怕是個千戶,對于秦家的地位來說,也屬于最末流的人物。
她秦霜回要是跟對方比,豈不是自降身份!
而另一邊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方凜,眸光在街上掃過的時候,突然定在宋文惠送親隊伍后方五十丈開外的一輛馬車上。
車內(nèi)探出一張芙蓉臉。
他眸色緊跟著暗沉了些許。
姐姐是不能在送親隊伍里的。
宋文茵又很想看著二妹出嫁,便坐著府內(nèi)的馬車,拉開一段距離,跟了一段路。
她溫婉柔美的臉蛋在車窗探出些許,方凜遠遠地瞧著,呼吸微亂了一瞬,但很快又平復。
扭回頭去不再看。
越國使臣離京后,宋顧兩家的婚約便傳了出來。
今日他娶妻,年節(jié)后,她亦要出嫁!
從此,見面只是萍水。
顧公子那樣的,才當?shù)门涞蒙纤?
有些意難平,但也不多,真正欣賞喜愛過一個人,當是祝福對方安好。
同時,珍惜眼前人。
想到這,方凜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花轎。
入夜后。
七皇子府的喜宴坐無缺席,府內(nèi)更是安排了樂師舞姬助興。
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不少人都看好七皇子能登上大統(tǒng),來賀喜的人絡繹不絕。
原定的席面又增加了十桌不止。
看著府內(nèi)熱鬧的氣氛,一身大紅新郎服的慕容奕容光煥發(fā)。
席上不少是中立派,今日竟也有都來賞光了。
來的人越多,說明朝中那群頑固老臣也有所動搖了,要戰(zhàn)隊他這邊了。
這是慕容奕的小心思。
然,這樣還不夠,他等不了那群老頑固徹底站隊了。
想著,視線暗沉地瞄向席間的慕容彥。
“七皇兄,今日你大喜,過來跟弟弟喝一杯!”
察覺對方的視線,慕容彥把玩著酒杯從席間站起身,朝慕容奕招呼著。
“好?。∈窃摳诺芎纫槐?!”
慕容奕笑,笑意不達眼底,闊步走過去。
席上人隱晦地看著這一幕。
只覺得這二人看似和諧,卻是讓他們品出了箭弩拔張的味道。
欸!
都是戲精,現(xiàn)在這個奪嫡關鍵階段,這二位怕是都恨不得殺了對方,卻還能做著把酒歡的表面功夫。
“聽說沒有?九皇子前夜在京郊遇刺了。”
“有這事?沒聽誰提??!”
“嗐!壓下來了唄!”
“為何要壓?這不正是借機禍水東引的好機會嗎?”
“禍水東引”這位低聲交談的官員說的算是隱晦了,他的意思是,不管這事是不是七皇子干的,九皇子要是聰明,都應該把矛頭指向七皇子。
另一個人搖頭:“誰知道呢,咱們這個身份,還夠不上哪個黨派,管他們呢!”
說到這,二人便不再說了。
暮色見濃。
突然席間傳來一聲尖叫。
緊跟著眾人在驚叫聲中側(cè)頭看過去的同時,九皇子慕容彥就從席上一頭栽在了地上。
口吐黑血!
“不好了!九殿下中毒了!”
這一聲喊,頓時讓現(xiàn)場所有人慌了神,紛紛離開席面。
深夜。
皇宮御書房。
老皇帝坐在上首,臉色冷沉,斷斷續(xù)續(xù)傳來幾聲咳嗽。
喜公公拿了枚丹藥給老皇帝服下,這才緩解了一些,只是半夜被吵醒,臉上除了冷色之外,是異常明顯的倦怠。
倦怠中又隱著病態(tài)的蒼白。
真是不省心??!
“父皇!九弟中毒真不是兒臣做的呀!還請父皇明鑒,還兒臣清白!”
慕容奕一身大紅新郎服還未換下,跪在下首處,句句為自己申冤。
這時慕容彥也在殿內(nèi),只不過是被安置在一塊木板上被抬進來的。
太醫(yī)已經(jīng)診治過了。
劇毒!
晚一點性命就救不回來。
周邊還跪著七八個顫顫巍巍的臣子,呈現(xiàn)兩方對立的局面,互相怒瞪著對方。
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老皇帝身上的戾氣嚇得。
“父皇,兒臣雖是喝了七皇兄遞的酒水才中毒的,但兒臣相信,七皇兄不會是那種不顧手足之情,毒殺兄弟的人!”
慕容彥聽了慕容奕的哭訴,掙扎起身。
期期艾艾。
慕容奕眸光微詫,慕容彥這是在替他求情?
不可能??!
這家伙要搞什么鬼?
剛思緒亂了一瞬的時候,就見慕容彥吐了一口血。
驚得殿內(nèi)人又一陣忙碌。
等緩過來些,這家伙一副柔弱不堪地哭訴:“父皇,兒臣想請旨回去邊關,在京城兒臣再繼續(xù)待下去,怕是命不保哇?!?
“您是不知,前日兒臣還遇到過一場刺殺!”
聽了這些,慕容奕心中一咯噔!
有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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