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吃!太好吃了!”
她一邊哈著氣,一邊含糊不清地贊嘆道。
“大人,您這手藝,比御廚都強!”
眾女也紛紛拿起烤好的肉串品嘗,無不被這從未體驗過的美味所征服,她們平日里吃的都是精細的菜肴,何曾吃過這種充滿了原始風(fēng)味的燒烤。
大家圍坐在地毯上,吃著烤串,喝著果酒,聊著天,氣氛輕松而愜意。
李子淵看著她們一個個吃的小嘴油汪汪的可愛模樣,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阿雅娜這位能歌善舞的峒族圣姑,帶頭唱起了她們家鄉(xiāng)的民歌,歌聲在江邊清脆悠揚,充滿了山野的靈氣。
林紅袖也喝得有些微醺,竟也跟著手舞足蹈起來,雖然舞姿笨拙,卻也憨態(tài)可掬。
蘇婉,柳蕓兒她們則坐在一旁,拍著手,為她們伴奏。
就連一向清冷的慕容雪和沉默寡的柳筱筱,在這樣熱烈的氣氛感染下,臉上也露出了難得的輕松笑容。
李子淵躺在草地上,枕著手臂,看著眼前這幅美人嬉戲圖的畫面,只覺得人生至此,夫復(fù)何求。
然而,就在這片寧靜與歡樂之下,無人察覺的暗流卻正在悄然涌動著。
就在李子淵帶著眾女在漓江邊盡情歡笑的時候。
蘇文成,正以養(yǎng)病為由,獨自一人留在府中。
他支開了所有伺候的下人,將房門緊鎖,然后,偷偷摸摸地從一個極其隱秘的墻壁夾縫中,取出了一只小巧的信鴿。
他將一張寫滿了蠅頭小字的絲絹,仔細地卷起,塞進信鴿腿上的竹管里。
那絲絹上記錄的,正是他這半個月來,從那些李子淵提供給他的卷宗里,嘔心瀝血整理出來的,關(guān)于嶺南財政,軍備,人口,產(chǎn)能的……核心機密!
蘇文成忐忑不安地做完這一切后,他才小心翼翼走到窗前,然后推開一道縫隙,觀察了一下四周。
確認無人后,他才敢將信鴿從窗口放了出去。
那灰色的鴿子在空中盤旋了一圈后,便認準(zhǔn)了北方振翅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天際。
蘇文成看著鴿子消失的方向,渾濁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極其復(fù)雜的情緒。
有完成任務(wù)的釋然,也有對女兒的愧疚,還有對李子淵的忌憚,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對眼前這份安寧生活的留戀。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關(guān)上窗戶,重新坐回桌前,拿起一本圣賢書,恢復(fù)了那副道貌岸然的儒雅模樣。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的信鴿飛出總督府的那一刻。
一只由慕容雪親手訓(xùn)練的海東青,發(fā)出一聲銳利的鷹唳,如一道黑色的閃電,悄無聲息地追了上去……
這只海東青名叫“逐風(fēng)”,是慕容雪耗費了無數(shù)心血才馴養(yǎng)出來的“鷹王”。
它的視力能在千丈高空之上,清晰地看到地面上奔跑的兔子,速度比最快的馬還要快上三分。
更重要的是,它擁有極高的智慧,能精準(zhǔn)地執(zhí)行各種復(fù)雜的指令。
此刻,它的任務(wù),不是擊殺,而是——追蹤與替換。
那只灰色的信鴿,顯然也經(jīng)過特殊的訓(xùn)練,它沒有立刻飛向高空,而是貼著桂州城的屋檐和巷道,利用復(fù)雜的建筑結(jié)構(gòu)作為掩護,做著各種規(guī)避動作。
要是尋常的鷹隼,恐怕早就跟丟了。
但“逐風(fēng)”不是尋常的鷹隼。它極有耐心地盤旋在更高空的云層之中,那雙銳利的鷹眼,牢牢地鎖定了下方那個快速移動的灰色小點。
如同在獵殺獵物一樣,逐風(fēng)不急不躁的,就像一個經(jīng)驗最豐富的獵人,等待著獵物自己走出叢林,踏入開闊的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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