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貴接過賞銀,臉上露出和煦的微笑,“恭喜夫人,恭喜沈世子。”
他服侍在圣上身側(cè),深知圣上對孟相還有眼前孟南枝的看重。
沈硯珩除了他自己本身沒有掉鏈子,最主要的原因還在于眼前人。
人們常說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可這人吶,有本事、有準備是一回事,拿不拿得到機會又是一回事。
李貴沒有在孟府久留,喝了一盞茶就帶著兩個小太監(jiān)回宮復命去了。
“母親,母親?!?
沈硯修再也難掩眼中的激動,將手中圣旨翻看了兩遍,才遞給孟南枝。
孟南枝眸中全是溫和的笑意,“好孩子,做得不錯,這是你應得的?!?
“謝謝母親?!?
沈硯修躬身對孟南枝重重地行了一禮,低垂著的眼角劃下一抹水漬,滴落在青石地板上。
若不是母親,他此刻可能還是名聲惡劣的紈绔子弟。
像黃營東一樣到處惹事,還會被關(guān)進牢獄里。
沈硯珩見到兄長這般模樣,別開臉不動聲色地擦了擦眼角。
兄長的心情,他太懂了。
沈朝昭也紅了眼眶,抿著嘴巴,上前走了兩步。
她大哥走到現(xiàn)在,真的很不容易。
孟南枝雙眼微潮地抬手將長子扶起來,“傻孩子,跟母親何至于這么客氣?!?
沈硯修消瘦的臉龐扯出笑意,“是,母親?!?
母子(女)之間,相互一笑,彼此情誼皆在不中。
……
幾日不見的沈二叔再臨孟府,除了沈旻,這次隨行的還是有子彎的幾乎直不起來的沈老族長。
父親孟正德去上朝堂,孟南枝便帶著三個子女親自接待。
面對沈老族長,孟南枝保持該有的敬意,讓長子沈硯修親自為他奉了茶。
沈老族長有些昏花的雙眼看著脫去稚氣的沈硯修,握住他的手萬分感慨。
“想我上次見世子,還是在他束發(fā)時,這才一年不見,竟是變化這么大。世子這次隨太子去山城賑災,著實辛苦了。”
想他上次見沈硯修,他還是個有著喜歡虐殺通房名聲的紈绔子弟。
哪想這才過一年,準確地說,才過幾個月,竟然成了能隨太子一起出行賑災的穩(wěn)重少年。
他們沈家,雖為侯爵,但確實已經(jīng)多年不曾真正出過能擔大任的子弟了。
沈硯修柱著拐杖,任他握住手,謙遜地笑著回道:“老族長謬贊了,硯修不過是做了些力所能及之事。且此次賑災,多虧太子英明領(lǐng)導,還有諸多將士與官員齊心協(xié)力,方能順利完成,硯修不敢居功?!?
沈老族長聽他這般謙遜之語,愈發(fā)覺得他蛻變得穩(wěn)重可靠,不住點頭稱贊。
孟南枝坐在主位,看了眼從進來后,便一直垂著頭沒有與她對視過的沈二叔,眉鋒微微蹙起。
她將手中茶盞放下,面色平靜地溫和問道:“老族長,您今日前來,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沈老族長這才回過神來,微微正了正身子,說道:“南枝,老夫此次前來,一是想看看世子,二是也是有件事想懇請孟相幫下忙?!?
孟南枝微微頷首,“老族長但說無妨?!?
沈老族長沉吟片刻,緩緩開口,“老夫想向孟相要份手諭,去探望一下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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