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宿舍里,眾工人聽到楊驍?shù)脑挘樕项D時露出了驚恐之色。
他們這些人的文化水平普遍不高,對于艾滋病也沒什么了解,這事自打發(fā)生就開始以訛傳訛,從最開始的吐口水能傳染,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在一起呼吸就能空氣傳播,弄得比生化危機里面的t病毒都邪乎。
楊驍看見眾人目光閃躲的模樣,安撫道:“大家放心,讓你們下去,不是為了得罪人的,如果有人攔車,開車的人在車上不用動,我下去跟對方交流!誰能干這個活,給一千塊勞務(wù)!”
房間內(nèi)鴉雀無聲。
一千塊雖然很誘人,但是跟生命安全比起來,還是顯得微不足道。
楊驍見狀,直接選擇了加價:“三千,有人去嗎?”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名中年聽到這個價碼,果斷站了起來:“我去!”
很快,司機便駕駛著工地拉建材用的貨車,載著楊驍向山下駛?cè)ァ?
山路邊的樹林內(nèi),早上將商砼車擋回去的青年,遠遠看到山路上滾動的煙塵,很快將車啟動,沖出去橫在了路上。
“吱嘎!”
貨車司機看到遠處的黑色桑塔納,隔著一百多米便踩下了剎車,緊張的看著楊驍:“楊秘書,之前就是那輛車,攔住的小董!”
“我知道了,你就在這等我吧!”
楊驍理解司機恐懼的情緒,也沒要求對方靠近,而是自己推門下車,奔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桑塔納內(nèi),青年看見楊驍靠近,將車窗降下了一道縫隙,慵懶的說道:“之前說過,你們這里不許有車下山,拿我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是嗎?”
楊驍站在車外,露出了一個笑容:“我不是司機,而是錦源礦業(yè)的人!是專程過來找你的!”
“怎么,想找茬???”
青年見楊驍自報家門,迅速掏出了兜里的針頭:“是想打我,還是想讓你們的車在我身上壓過去?。俊?
“朋友,別誤會!我沒有惡意!”
楊驍看見青年的舉動,露出了一個笑容:“我如果真要找麻煩,不會是自己一個人過來!”
“找麻煩我也不怕!我只是爛命一條,死了就當(dāng)解脫了!”
青年將手里的化驗單遞了過去:“看清楚,真要跟我動手,后果自負!”
楊驍接過化驗單,看了一眼對方的個人信息:“陳虎……才二十二歲,蠻年輕的,怎么得上這個病了呢?”
“玩游戲認識了一個外地的女孩,我們倆網(wǎng)戀,她叫我一起去外地打工,結(jié)果我去了之后,才知道那是傳銷!”
陳虎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容:“跑出來之后,我沒吃沒喝,也聯(lián)系不上家里人,被路邊的人拉著去賣血,誰知道他們的針頭,不是一次性的!跑回老家之后,親戚給我找了一份去鄉(xiāng)政府開車的工作,結(jié)果在辦理健康證的時候,查出了這個毛?。 ?
楊驍宛若朋友聊天般的問道:“發(fā)病了嗎?”
“沒!醫(yī)生說我這個病,有可能三兩年就發(fā)作,也可能十多年,甚至還有十幾年才發(fā)病的!”
陳虎用一種威脅的眼神看著楊驍:“雖然沒發(fā)病,但傳染性不受影響!”
“當(dāng)然,我知道!”
楊驍將對方的檢測報告遞了回去:“我沒有什么惡意,只是有些好奇,既然知道自己得病了,為什么不趁著身體健康,多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而是跟老刀這種人混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