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陣法,每一角都至少站了二十余人,過半都是內(nèi)門當(dāng)中的天驕。
靈氣澎湃,在一道赤色陣圖的催動下,共同支撐起了這道橫擴了天地百丈的大陣,符印流動恐怖。
單是,自行逸散出的一絲氣息,便足夠讓人心驚。
因為那其中蘊藏大道。
大道,藏于天地,無處不在,但基本只有結(jié)成了‘金丹’的修士才能感知到這般存在,并加以利用。
到了那種地步,才可以說是縱橫天地的大修,可以被稱作‘真人’。
一舉一動,攻勢法術(shù)都帶著大道至理,完全不是什么筑基天才可以比擬的,所以宋贏在這‘四象火龍陣’成型。
將寧奕鎖困到其中的一瞬間。
他便面露獰笑,充滿信心,覺得自己徹底贏了。
因為此道陣法,乃是他族中真正的金丹修士,耗費數(shù)天時間刻下,烙印在了陣圖里。
雖然威力,會比直接布陣有較大損傷,但那也還在結(jié)丹陣法中的范疇,從需要百余人共同支撐就能看出這陣法的恐怖。
不論寧奕怎么天才,都解不了,這其中差著鴻溝!
但,這一刻。
“轟咔!”
大陣徹底破碎了,陣中的寧奕胸口迸發(fā)起一縷恐怖的燙金光耀。
數(shù)之不盡的純陽威能,匯聚在他掌心上,燒的寧奕半身衣衫都化為灰燼,甚至雙眸都涌起燙火,黑發(fā)狂舞,只一拳就將那陣法轟穿,直接砸碎!
“這怎么可能!”
瞬息間,大陣破碎,宏大的靈氣洪流支撐不住符印,徹底爆裂了。
這可是結(jié)丹級別的陣法,由百余名筑基八重天以上的修士支撐,此刻爆炸,瞬間迸發(fā)出的威力絕對不亞于一顆隕星炸裂。
宋贏面露震撼,身形同那百人一樣,都是同時被恐怖的風(fēng)浪掀飛,震得吐血,倒退起碼千丈才停下來,一個個神色驚悸對視。
皆是看到了彼此眼神中,那股震驚的惘然。
這到底怎么可能,他們看見了什么?
那樣恐怖的陣法,處在最巔峰,最穩(wěn)固的時候。
從內(nèi)部,竟然就被那個寧奕一拳轟破了,這到底怎么可能?。?
要知道,這可是他們百人共同主持的結(jié)丹陣法,擁有‘大道陣圖’,每一縷閃爍的符印都足以抹殺掉修士的道基!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沒在大陣內(nèi)部,而是在陣外。
那么剛剛,這陣被破碎掉,爆炸的瞬間。
他們所有人,恐怕都會跟那方百丈天地區(qū)域一樣,都夷成平地!
“不對,他們好像沒死!”
宋贏眼神驚悸,捂著胸口的時候。
遠(yuǎn)處,有一名筑基九重天,同樣受了傷的黑袍修士大聲開口了,令他身形下意識一顫。
透過遠(yuǎn)處那,沙塵漫天,灼熱熔漿四濺,恐怖震蕩逐漸停歇的天地。
他能夠望見。
一道輪廓模糊,但氣息涌動無比灼熱滾燙,如同一輪赤陽般,赤裸上身,黑發(fā)狂舞的少年身影,站在那里。
在他身后。
也是林立著,幾十人的修士身影,全都支撐著靈氣護罩,但與少年那滾燙純陽一般的氣息相比,又是那樣的微弱。
“這……我是不是眼瞎了!”
“他怎么活下來的!”
隨著,塵霧漸漸斂散,寧奕的身形也徹底變得清晰起來。
他立在皸裂的墟界大地,火山口前,上身衣衫全都焚燼,精壯偏瘦的軀體上開裂一道猙獰的血痕,尤其是胸口,像是被什么利器切開。
寧奕呼吸中,胸口劇烈起伏,內(nèi)里的鮮血也在不停流淌,順著到他那明顯的腹肌上,但他卻像感知不到疼痛一般。
飄舞的黑發(fā)下,表情是那樣的平靜,即便嘴角也帶血,眸光也依舊威嚴(yán)。
見到這一幕。
死寂。
墟界天地中,千丈之內(nèi),那些因為陣法破碎爆炸,四散而開的那百余名內(nèi)門弟子,此刻全都變得死寂,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