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遠(yuǎn)處的太陽墜入群山,黑暗吞掉最后一點渾黃的暮色。
寧奕自酒樓離開后,左拐右拐,并沒在這繁華的街巷多停留,很快便離開了這座山崖下的坊市。
他腳步迅速,一路向西,借著一幫喝醉喧鬧的人群斂去身形,隨后一頭扎入遼闊的山谷里。
林間,颼颼的冷風(fēng),在寧奕面頰吹過。
他走到一處僻靜地方,斂去呼吸,身形落到一片樹后。
面色平靜,靜靜等待了數(shù)十息后。
“他娘的,那小子又跑哪去了!”
后方樹林,也是‘呼呼’地,鉆出了兩道穿著黑衣的青年身形。
兩人一高一矮,高的眸子尖銳如鷹,手中托舉著一塊陣盤,矮壯那人手里拎著個斧頭,滿臉戾氣地嘟囔著:
“早知道剛才在坊市就應(yīng)該動手,那小子半點都不像雜役,狡猾得像是兔子!”
高瘦青年聞,鷹眸平靜,在手中陣盤上掃了一眼,隨后淡淡道:
“伏虎,不要急?!?
“他就在周圍,只不過將氣息斂去了?!?
“在坊市動手,你難道還想再挨鄧芷一劍嗎?”
齊伏龍嗓音沙啞,目光陰沉地望著下方山林周圍,配合陣盤,不停感應(yīng)搜尋。
于是,沒過多久。
齊伏龍的面上,便微微露出了一絲笑容,目光鎖定在了一棵樹后,騰空踏步,緩緩走了過去:
“你不會真以為,跑的快些,就能從我的手里逃脫吧?”
“筑基期,還有法器的強(qiáng)大,你這種沒天賦背景的小雜役是不會懂的。”
齊伏虎聞,瞪起眸子,也拎著巨斧繞向側(cè)方,二人從兩個方向無比熟練地朝寧奕所在的位置夾擊而去。
于是,很快。
寧奕身形,便從樹后,主動走了出來,望著半空那兩人,淡淡挑眉:
“怎么又是你們兩個?”
“大晚上的,不回去睡覺,總跟著我做什么,還想搶劫靈果?”
齊伏虎聞,兇眸盯著寧奕,咧嘴猙獰嘿嘿一笑罵道:
“你他媽的,整天跟我們大嫂一塊吃飯,我們不跟蹤你跟蹤誰?”
寧奕聞,目光盯著齊伏虎平淡問道:
“所以說,是有人給你們透露了鄧芷的行蹤,是誰,那酒樓的掌柜福伯,還是小廝?”
齊伏虎咧嘴笑了笑,但還沒等他得意開口,另一邊的齊伏龍便接過話頭,鷹眸冷淡地俯視寧奕說道:
“是誰,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這雜役幾次三番的冒犯我們,現(xiàn)在竟然還想套話?!?
“如果不是因為幫主下了死命令,有任務(wù)帶你做,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這山谷里的一具尸體了,懂么?”
齊伏龍說著,沒有廢話,直接從袖子里甩出了一件氤氳靈光的法旨,落到寧奕手中。
寧奕打開一看,那里面竟赫然是一副初圣仙宗,周邊區(qū)域的詳細(xì)地圖,跟柳青瑤指尖輕點顯現(xiàn)的一樣。
不同的是,齊伏龍手中這幅圖,重點標(biāo)注了那片遼闊的‘荒古雪域’。
甚至細(xì)致到在那外圍雪原,分出了幾處龐大的冰窟據(jù)點。
齊伏龍看他打開地圖,鷹眸皺著眉頭,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那地方叫荒古雪域,離初圣仙宗一萬七千里,一個月后會有一場盛會?!?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賣慘、利誘,總之你必須說動鄧芷參加,否則你就會沒命?!?
寧奕聞,望著手里的地圖,啞然笑了一下。
合著這楚霸天,原本就打算參加這次的梅會,去到那危險的荒古雪域。
還特意派人來威脅自己勸鄧芷,是想趁機(jī)多交流一下感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