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還抱著僥幸心理,等著一朝翻盤的家伙們,終究還是跌入了無盡的深淵。
當(dāng)16日那天,阿美利卡股市暴跌的噩耗傳遍全世界,造成恐慌性拋售,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意識到,他們期待的調(diào)整后回升,注定沒戲了。
于是這些醒悟的人群,也紛紛加入到拋售的大潮當(dāng)中,一下子把原本已經(jīng)千瘡百孔的堤壩沖垮了。
周末兩天停市,所有手上還捏著股票的散戶和股東們,那都是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惶惶不可終日。
這次可不光是某一個地區(qū)這樣,港島、小日子還有華爾街,都已經(jīng)炸開了鍋,急急忙忙地需求應(yīng)對之策。
曼哈頓廣場其中一個不起眼的建筑內(nèi),周正琴坐在辦公桌前,看著眼前五花八門的報紙,已經(jīng)失去了仔細閱讀的興趣,因為千篇一律,都在說一件事情。
而這件事情,偏偏她又非常清楚,因為其中也有她的參與,嚴格來說,是她在徐某人的指揮下,偷偷摸摸下絆子,使黑手。
別人都在著急忙慌拋售,來挽回損失的當(dāng)口,周正琴卻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悠閑自在地等著事情塵埃落地,坐收漁利。
雖然徐建軍害怕被盯上,沒有像以前那樣,豪賭性質(zhì)的把手里的資金都拿去砸空單,但就算是一部分,那也夠嚇人的。
說實話,一開始執(zhí)行的時候,周正琴那是心驚膽戰(zhàn),生怕一個不小心把錢給賠光了,那可是幾百上千萬那么簡單,就算她只是在執(zhí)行徐建軍的命令,造成的結(jié)果周正琴也無法接受。
可事情的走向就是這么魔幻,離空單的交割日期還早著的時候,金融市場已經(jīng)開始頻繁異動,十月初的時候,周正琴已經(jīng)知道老板這次的豪賭又一次穩(wěn)了。
正在周正琴思考事情來龍去脈的時候,桌上電話響了起來,她拿起話筒,翹著二郎腿,漫不經(jīng)心的喂了一聲。
“周小姐,外面有位先生,自稱是您的親屬,他沒有預(yù)約,但是急著要見您,請問可否放行?”
聽樓下安保的說明,周正琴已經(jīng)大致能猜出來是誰了,于是無奈地吩咐道。
“叫他上來吧?!?
放下話筒,過了一會兒,一個跟周正琴長相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沖進了她辦公室。
他沒有像其他來洽談業(yè)務(wù)的人士那樣,禮貌地問候,而是大大咧咧地往沙發(fā)上一坐,怒氣沖沖地瞪著這位雷厲風(fēng)行的周小姐。
“露西,幫我弄杯咖啡,不要放糖,這位先生喜歡喝原汁原味的?!?
露西聞趕緊撤離,出去的時候還不忘把辦公室門給掩上。
“三叔,您老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您不會因為這個怪罪侄女吧?”
“我可不敢,給你打電話不接,央人直接來找你,也被你拒之門外,玉琴啊,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滾刀肉了?”
“三叔,我知道您的意圖,不就是想讓我回集團做事嘛,家里那么多人,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何必非要讓我趟這個渾水呢?”
周云逸看著這個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的侄女,很難保持心平氣和的狀態(tài)。
“阿琴,在這兒幫外人打理生意,哪有回去為自己家盡心盡力來的暢快?!?
“我知道,你爸爸那么早去世,你在家里可能也受過不少委屈,可你上學(xué)家里可都是全力支持,你媽媽和弟弟的開銷,也從來沒有虧待過吧?!?
“家里好不容易把你培養(yǎng)成才,不想著回去幫忙,反而用自己的專業(yè)知識幫外人賺錢,他賺再多,能分給你多少?”
“回集團做事就不一樣了,只要你答應(yīng)跟我回去,你爸爸當(dāng)初留的股份,可以直接轉(zhuǎn)移到你名下,跟著集團一起成長,所帶來的利潤,比你在這里瞎忙乎可要強了無數(shù)倍。”
聽著三叔滔滔不絕說了半天,周正琴才輕描淡寫地問道。
“三叔,集團是不是資金出了問題?”
“沒有,你別瞎說?!?
對方矢口否認,周正琴反而確信了心中猜測。
她爸爸去世之后,所持的股份本來應(yīng)該讓媽媽繼承,可家里開了個內(nèi)部會議,說是害怕她媽媽有再婚的打算,那樣就會導(dǎo)致股份流失,所以改為當(dāng)時還未成年的周正琴和弟弟繼承,但是由大伯代持。
本來等他們一成年,這些股份就得還回來,可結(jié)果呢,周正琴都畢業(yè)好幾年了,那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當(dāng)初之所以到名不見經(jīng)傳的宏遠任職,也不愿意回去,就是不想撕破臉,把僅存的那點親戚烙印都給打的粉碎。
不過這幾年宏遠的發(fā)展太過迅速,自己又在這里獨當(dāng)一面,家里肯定沒少調(diào)查。
了解一些情況是必然的,要不然他們也不會遇到危機,反而想著把自己這個麻煩帶回集團內(nèi)。
“三叔,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集團的生意,我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接觸過,回去也幫不上什么忙,反而會把其他矛盾給引出來,而且我擅長的也不是經(jīng)營,金融才是我的舒適區(qū),以我估計,大伯也不可能把家族的財政大權(quán)交到我手上。”
“那我回去還有什么意義,還不如在這里舒心,最起碼老板對我是無條件信任,能把這么大的資金交給我運作,換個地方可沒有這么好的待遇?!?
徐建軍不是小氣的人,周正琴拿到的一點不比小日子那邊的砂原清少,光是她的這些收入,就遠遠超過大伯代持股份的分成,也足以讓她們一家人過的逍遙自在,她也何必糾結(jié)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用徐建軍給她打氣時候說的道理,與其把精力浪費在爭權(quán)奪利上面,還不如另造乾坤。
周云逸看著侃侃而談的侄女,見她對家里生意的好壞無動于衷,最終不得不嘆了口氣,開始吐露實情。
“你猜的不錯,集團這些年擴張的太快,資金鏈有些緊張,加上大哥急于求成,把大量的資金投入到金融市場,這次波動,損失不小,他覺得你在金融方面的天賦明顯更強,所以想請你回去把把關(guān)?!?
周正琴自嘲地笑了笑。
“三叔,大伯他太看得起我了,你們是不是調(diào)查到宏遠的資金背景,和發(fā)展速度,就認為我在其中發(fā)揮了什么了不得的作用?”
“實話跟您說吧,我可沒有所謂的天賦,對金融的理解也停留在一知半解的階段,真正厲害的是我們老板,他才是那個掌控大局的能人,讓我把關(guān),我可沒那個資格?!?
周云逸見侄女臉上略帶嘲諷的神色,有點抓狂。
“那你們這次在股市狂跌的情況下,有沒有順利脫身?”
“三叔,你這個問題就有些越界了,這是公司的機密,沒有老板的允許,我可不敢隨便跟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