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兒都怕半真半假!
你說都說的有鼻子有眼睛的,能對上的那種,屋里倆老太太,本身就到了錢都快不會花的年齡了,以前還信個鬼啊怪啊的,她們能不上心嗎?
這給楚老太太唬的啊,那真是一愣接著一愣!
……
“咋?咋個呢(ne)性法?那得厲害成啥樣?。磕懿荒芙o我氣受???”
楚老太太想的挺多。
她尋思兒媳婦算是被她得罪的透透的了,她心里明鏡的,算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那就和孫媳婦好好處處吧,可這一聽……
老太太還沒等算卦的回話呢,自個兒先愁地嘆道:
“哎呀媽呀!你說我這命啊,這還有好嗎?”
算卦的婦女伸出右手,大拇手指分別在食指、中指、無名指、小拇指上挨個按了按,那架勢是在盤算著:
“大娘,還真不能換人。命里注定??!至于厲害程度,這么說吧,惹急了,你們家里人都說不服她,誰也整不了她!
她還有本事兒著呢,你大孫子瞅著當家說的算,實際上都得聽她的!”
姨奶跟著一嘆,這都誰都說不好使了,哎呦,她都替她大姐愁得慌:
“大姐,命里的,改不了!一改命啥啥都完了!問問哪人吧?啥樣?別又整個跟大天兒媳婦似的,瞅著蔫吧、內(nèi)里鼓動芯兒的,備不住咱孫媳婦牙尖嘴利心眼好呢?”
“對對對,你好好給算算。啥樣?就這樣的才能保家旺夫???非得那樣啊?”
所以說嘛,啥玩意兒就怕說的半真半假對上茬!
人算卦的拿起她畫的紙單子說了:
“嗯。真能保家旺夫。攤上不厲害的,根本管不住你大孫子!
你孫子命里帶異性緣,那老鼻子異性緣了,你要是給改命換個孫媳婦,先不說事業(yè)運和財運,就是婚姻方面那得離婚。他命里占這個!
我給你瞅瞅哈,你那大孫媳婦從咱這方位上看,從這往北,瞅這樣家里條件跟你家一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啥玩意兒?還挺窮的?哎呦天兒啊!”楚老太太心里那個壓抑?。?
她大孫子看著那個聰明勁兒都要聰明大發(fā)了,可這媳婦……
這是擱哪淘換的???脾氣大還窮,聽起來家還擱外地!
算卦的婦女往沙發(fā)上靠了靠,低頭點煙的功夫,眨了眨眼睛。
難道說大勁兒了?
她在楚老太太跟跳大神那倆人互動時,心里就合計了。
這屋客廳掛著家庭大照片,那照片里的人,分析分析就能找出哪個是老太太的大孫子。
一身軍裝的年輕小伙子,那五官、那長相,那樣的形象再沒有異性緣,那天理能容嗎?
將來和小伙子配對兒的,那要是不厲害、沒本事兒?能不離婚嗎?
能讓小伙子娶回家的,最起碼就有能拿住那小伙子的本事兒,可不就得能當家說的算!
脾氣囔囔的,說的好聽叫柔能克剛,那都驢糞蛋子表面光!
她這些年雖然都擱京都、天津附近的農(nóng)村來回躥悠,見到的雖說大多數(shù)都是村里人,但那人吶,形形色色的也見過不老少。
以她這么多年的經(jīng)驗分析,實際上居家過日子的,娘們能拿住老爺們的,哪個不是心里有大主意的?
至于條件嘛……
算卦的婦女在煙霧繚繞中瞇眼瞅了瞅楚家客廳。
誰跟這家一比較,都得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吧?至少可能性百分之九十九!
姨奶偷摸拽了拽楚老太太衣角,看著她姐看向她了,使勁擠了擠眼睛,那意思抓緊問點兒別的???
這人啊,就是很奇怪。
至少昨天找“大仙兒們”出馬時,楚老太太半宿時間都在琢磨要問些啥,但是等這些“大仙兒們”真來了吧,一時還有點兒懵圈兒了!這毛病估計等人一走,她又能想起還有啥沒問的了。
楚老太太憋了又憋,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啥會問這個,恐怕是被梁吟秋那個文化人壓抑的:
“有文化沒?識字不?”
“不咋有文化。沒你大孫子有文化?!?
老太太那個心理啊,五味雜陳。她一邊兒滿意“不咋有文化”這個答案,一邊兒又心里不是滋味兒了,“啥啥都不如她大孫子,那憑啥能進她老楚家門?憑啥有底氣脾氣大???”
還是姨奶覺得又斷片兒、太浪費錢了,問了句至關(guān)重要的:
“大仙兒,你給瞅瞅,現(xiàn)在那丫頭出現(xiàn)沒?倆人已經(jīng)搞上對象還是得等兩娘???”
算卦的婦女重新掐算手指,嘴里碎碎念著:“二十六歲了,二十六……”
“已經(jīng)接觸上了!”
姨奶一
把拽住楚老太太衣裳袖子,大嗓門驚訝道:
“哎呀媽呀,大姐啊,都處上了,你快擱心里劃拉劃拉,看看是誰???”
……
楚家客廳里,倆老太太聽的忽悲忽喜的。
一會兒因為楚家富貴幾代啥的高興的合不攏嘴,一會兒聽到楚亦鋒和楚慈都感情有波折而鬧心。
關(guān)窗戶關(guān)門的,她們不知道啊,外面院子里已經(jīng)亂套的。
執(zhí)勤哨兵一把拽住紅花棉襖的婦女:“說!怎么進的大院兒?有沒有在門口登記?來誰家?干什么的?!”
劉大鵬站在他家大門口,正要拿鑰匙開車門,好信兒地瞅了瞅圍成一圈兒看熱鬧的人群。
他沒當回事兒,只看到隋家小子新娶進門的媳婦,在幾個歲數(shù)大的嬸子面前抹眼淚兒呢,他以為是和過路的發(fā)生了口角,正要抬腿上車離開,就聽到一聲漢子啼哭的}人聲。
大老爺們大白天的哭的嗚嗚淘淘的,換誰誰都得駐足多瞅兩眼。這是什么心理素質(zhì)?
漢子也是沒招了,紅花棉襖的婦女也害怕了。因為他們的包袱皮兒被當兵的打開了。
香爐、寫著狐仙兒、黃仙兒姓名的一摞子大紅紙、還有他們穿的用的家伙什散落一地。
周圍的人驚呼聲響起。
劉大鵬剛要關(guān)上車門湊近聽聽咋回事兒,就聽到中老年漢子招供了:
“我是那家請來的,不信你們?nèi)枂?。別抓我別抓我!求政府饒了我!我是二大神,不賴我,我就是給她搭把手的!”
劉大鵬順著漢子的手指方向,又發(fā)現(xiàn)那撥聚眾瞧熱鬧的嬸子大媽都看向他,他僵硬地轉(zhuǎn)過身瞅了瞅楚家大門。
同時也伸出食指,指了指楚家大門……
靠!劉大鵬心里罵娘了。
他就說嘛!好不容易休息休息打算躺客廳看看電視啥的,結(jié)果鋒子他家又唱又跳的!
又胖了一圈兒的劉大鵬,看著哨兵壓著倆人往楚家走,他兩只胖手使勁撓了撓頭皮,只稍微停頓幾秒,這回上車速度快。
劉大鵬踩著油門掛著檔,他替楚亦鋒犯愁,一路飆車直奔軍區(qū)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