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威脅顯得蒼白無力。
“刀疤”等人不再說話，但那種無聲的抗衡和醞釀中的風(fēng)暴感，卻更加令人窒息。
中午時分，王爵找了個背風(fēng)的土坡下令休息。
分發(fā)干糧時，他格外小心，但流犯們還是為了誰多一口餅渣誰少一口水而推搡爭吵，氣氛緊張得一觸即發(fā)。
王爵如坐針氈，一口餅子噎在喉嚨里，難以下咽。
他注意到，“刀疤”和另外兩人借著身體的遮擋。
似乎在用撿來的尖銳碎石片，偷偷磨蹭著腳鐐的連接處！
而另一個流犯，則一直用眼神和極其細微的手勢與“刀疤”交流著什么。
王爵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知道，快要出事了！
他猛地站起身，想出聲呵斥。
突然！
那個一直比較沉默、身材矮壯的流犯“哎呦”一聲慘叫，猛地向前撲倒，似乎是被石頭絆倒了。
他這一倒，恰好撞在走在前面那個咳嗽的老兵身上！
鏈條嘩啦亂響，隊伍瞬間陷入小小的混亂！
“媽的！找死！”被撞的老兵罵罵咧咧，下意識地彎腰想去推搡那個摔倒的流犯。
就在這一剎那！
原本倒地的流犯眼中兇光畢露，猛地探出手。
手中那塊磨尖的石頭狠狠扎向老兵穿著破草鞋的腳背！
“嗷——！”老兵發(fā)出凄厲的慘叫，抱著鮮血淋漓的腳翻滾在地。
幾乎在同一時間！
“刀疤”猛地暴起！
手臂肌肉虬結(jié)，嘩啦一聲，腳鐐間的鐵環(huán)竟被他用蠻力和之前磨損的缺口生生崩開些許，獲得了有限的活動空間！
他如同出籠的猛虎，粗壯的手臂猛地從身后勒住了另一個持矛老兵的脖子！
鐵鏈死死絞緊！
老兵眼睛瞬間凸出，臉色漲得紫紅，發(fā)不出任何聲音，長矛脫手落地。
“動手！”
“刀疤”嘶吼一聲！
其余流犯如同得到指令，一擁而上！
有的去搶掉在地上的長矛，有的拼命掙扎試圖徹底掙脫鐐銬，全都朝著王爵撲來！
“攔住他們！殺官！奪路！”刀疤一邊死死勒住老兵，一邊咆哮。
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電光石火！
王爵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地“倉啷”一聲拔出佩刀，但手抖得厲害。
冰冷的刀身在空氣中亂晃，毫無威懾力。
眼看那名矮壯流犯已經(jīng)撿起長矛。
另外兩人也幾乎要掙脫鐐銬，面目猙獰地撲到近前……
王爵甚至能聞到他們身上那股混合著汗臭和絕望的兇狠氣息！
完了！
他心頭閃過這個絕望的念頭，立刻大叫，“娘子……快來救駕……”
就在“刀疤”騰出一只拳頭，獰笑著砸向王爵面門的瞬間！
咻——！
一道灰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從旁邊的土丘后疾射而出！
速度快得只留下一片模糊的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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