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問什么,趕緊拿過來!”王國利便放下手里的活,轉(zhuǎn)身催著自己的老婆。
王國利的老婆便把東西拿了過來,直接遞給王國利,道:“呶,就是這個東西了!”
王國利拿起來一看,只見是一塊不黑不黃的金屬片,入手有點分量,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做成的,手指一撮,明顯感覺金屬片的背面有些凹凸,王國利把金屬片翻過來,仔細辨認了半天,發(fā)現(xiàn)金屬片的背面壓了四個字:“長命百歲”,金屬片的上面還穿了一個小孔,應該是用來懸掛的繩孔。
“這好像是個長命鎖吧!”王國利不怎么確定,“長命百歲”這樣的字,一般都是送給剛出生的小孩,送老人是不能送這四個字的,這金屬片有字有孔,應該就是長命鎖了??沙R姷拈L命鎖,都是金質(zhì)或是銀質(zhì)的,而這塊金屬片發(fā)黃發(fā)黑,非金非銅的,倒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做的,而且長命鎖一般都有固定的造型和紋理,不會只是個光禿禿的金屬片,所以王國利有些不敢確定。
“我看看!”曾毅伸手接過金屬片,前后辨認了一番,然后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就露出疑惑的神色。
王國利左右看了看,道:“曾毅,這是個什么東西,是金的嗎?”
曾毅便搖了搖頭,他已經(jīng)看出這金屬片的材質(zhì)了,不是金的,這只是炮彈崩裂出的一塊普通彈片,如果仔細聞的話,還能聞到一絲淡淡的硝煙味,看樣子,這彈片應該是有些年頭了,但曾毅想不明白為什么爺爺要把這塊彈片縫在脈枕之中,彈片之上為什么又會有“長命百歲”幾個字,這都讓人有些費解。
“國利叔,你以前見過這個東西嗎?”曾毅就看著王國利,道:“或者是聽我爺爺提起過這個東西?”
王國利直搖頭。道:“從來沒見過。也沒聽老爺子提起?!?
曾毅又拿起彈片仔細看了看,除了那四個字之外,上面就再沒有任何可以辨認的標記了,完全搞不懂這彈片的來歷和意義。
“曾毅,這到底是什么東西?”王國利再次問到。
曾毅便道:“應該是一塊炮彈的彈片?!?
“不是金的?”王國利替曾毅感到惋惜,他還以為是老爺子留下的什么值錢物件呢,沒想到只是塊彈片。難怪又黃又黑的,他道:“我還以為是長命鎖呢!”
曾毅笑了笑,道:“彈片上刻這幾個字,很可能是希望能夠避開槍林彈雨,或許這就是一塊長命鎖?!?
王國利直點頭,這么講的話。似乎也解釋得通,可能這就是塊企求大難不死的護身符,王國利便道:“那你就收著吧,好歹這也是老爺子留下的物件?!?
曾毅便把彈片收進了兜里,想著回頭找根合適的鏈子把它穿起來,他以前見光頭大哥蘇健純有一個吊墜,其實就是一顆子彈做成的,掛在脖子說是有護身的意思;徐力以前當兵時。也在自己的狙擊槍上做過類似意義的標記;眼前這塊彈片上刻的是“長命百歲”。雖然有些怪異,但也可以理解。
只是曾毅想不通爺爺為
什么要把這塊彈片縫在脈枕里。也從來沒向自己提起過此事,到底這彈片是爺爺?shù)臇|西呢,還是爺爺病人的物件?
可惜爺爺已經(jīng)去世多年,這彈片的秘密是永遠也解不開了,只能是當做一個念想來保存了。
屋里的東西收拾完,匠人們便搭起腳手架,上了房頂開始進行修繕,房頂?shù)耐咝枰拷业簦匦伦龊梅烙甏胧┲缓笤黉佋O,破碎的瓦正好也換成新的。
曾毅和王國利對于泥瓦匠的活都不怎么擅長,便在下面負責聯(lián)系材料工具,同時準備匠人們的飯菜。
天擦黑的時候,在山上負責修繕墳墓的人也回來了,邵海波一瘸一拐,看起來有些疲憊。
“師兄,山上還得多長時間能完工?”曾毅問了一句,道:“明天我們換一下,你在這里,我去山上?!?
邵海波道:“不用不用,明天還是我上山,再有一天應該就能完工了,然后就等石匠把碑刻好運上去了,到時候我們搞個簡單的儀式?!鄙酆2ú豢蠐Q,今天這一受傷,他沒出多少力,本來就覺得難受,要是再換一下,他心里更不得勁。
曾毅只好作罷,道:“那先吃飯吧,吃完飯我給你敷點藥,睡一覺估計腳就沒什么問題了?!?
邵海波笑道:“吃飯吃飯!平時不干活,今天猛一出汗,還真覺得餓。”
王國利的老婆此時端出碗筷,開始給大家盛飯,都是很簡單的家常菜,只是多炒了幾道肉菜,菜也不講究什么樣式,但卻是香氣撲鼻。所有的匠人們一起入席,在王國利家的院子里擺了滿滿三桌,王國利從店里搬出幾捆啤酒,大家便開始吃喝,邵海波平時只是一碗的飯量,今天兩大碗白米飯吃下去,竟然還覺得有些意猶未盡。
第二天,按照分工,邵海波領著一撥匠人繼續(xù)上山修墳,曾毅在老房子那里盯著??斓匠晕顼埖臅r候,房頂?shù)男蘅樄ぷ鹘Y(jié)束,剩下就是屋里的整治了。
曾毅正幫忙搬三角梯的時候,兜里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只好走出去按下接聽,道:“你好,我是曾毅?!?
“曾主任你好??!”電話里傳來爽朗笑聲,道:“我是毛貴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