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蓋房子還好,一提蓋房子,秦祝都快吐了。
他一堂堂國公府的公子,炙手可熱的國舅爺,京城最搶手的單身漢,到了京城這花花世界,本該沉醉于溫柔鄉(xiāng)中不知歸處,結(jié)果自從進了工部,當(dāng)了這工部主事,都快一年了,每天睜眼就是蓋房子,蓋房子,蓋房子!
生生把他一個風(fēng)華絕代的貴公子,干成了灰頭土臉的泥瓦匠。
好不容易爭取到一個外放的差事,來明州管造船,他心想還美滋滋地想,這回不用蓋房子了吧,江南溫柔鄉(xiāng),本公子來了!
結(jié)果,臨走了,皇上把他叫過去,又給他摁了個蓋房子的差事。
一提到這個,秦祝一下從咯咯咯咯咯咯變成了嚶嚶嚶嚶嚶嚶,悲傷如黃河之水滾滾而來:
“還不是你!不要再跟我提蓋房子!”
一個閃身,有人收回了一顆悲傷逆流成河的人頭。
迎著林月鳴疑惑的目光,江升道:
“是秦家四郎。”
哦哦哦哦,原來如此,他們秦家人,秦寶珠是火做的骨肉,秦祝是水做的骨肉,都挺特別的。
因為秦祝這一打岔,就把江升剛剛那一大堆的喜歡給趕跑了,林月鳴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沒有安排人去接客人這件事上:
“他好歹是國舅爺,我們該當(dāng)派人去接的,你都不提前說,這樣很不對,別到時候因為這些禮數(shù)上的事,你們兩個起了生分?!?
江升一聽要生分,求之不得:
“和他起生分?那可太好了,我可日日要給菩薩上三柱香,趕快生分吧,明明秦家在明州也有宅子,非跑咱家來礙事,你說他煩不煩人。再說了,咱們怎么沒安排人,我讓平安安排了人,日日都有人在城門口等的,有人接的,怎會讓咱妹妹妹夫大老遠(yuǎn)來,連個接的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