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陳著這張嘴,真是會說話?!?
大屁股的兩位舅母,頓時被哄得合不攏嘴
外婆這個小老太太,在眾人笑鬧的時候,卻不聲不響的回到房間,再次把那個鐵盒拿出來。
她翻開一個古樸的小包,布料邊緣已經(jīng)磨出了毛邊,里面有兩枚精美的鐲子。
一枚是潤如羊脂的白玉,在昏暗中溫婉流淌,像是凝固的月光;另一枚是通透的翡翠,在手中晃動時,流轉(zhuǎn)著璀璨華彩。
它們的潤澤與精巧,與粗礪舊布格格不入。
這是外婆的外婆留下來的,有些歲月了,哪怕最窮的時候,外婆都舍不得賣掉。
聽著大舅母和二舅母在外面傻笑。
實際上小老太太要是對她們滿意,手鐲已經(jīng)戴到她們手上了。
本打算給毛睿(后面考上廣州大學的表弟)和毛川(看門店的表哥)這倆親孫子的媳婦。
可是想想毛睿才高二,也不急于一時,不如就送一個給陳著吧。
“該帶哪個呢?”
小老太太有些猶豫,后來干脆一狠心,索性全揣在兜里。
主要不知道哪個女孩適合外孫。
再說這兩枚手鐲,一枚清雅如月下幽蘭,一枚明艷似雨后海棠,能夠駕馭它們的主人類型也不一樣,還是得親眼看過才知道。
“反正遇到合眼緣的女娃娃,往她手上一戴,便是我中意的了!
想到這里,小老太太也不禁樂了起來,
……
不同于湖邊小院的溫馨歡樂,廣州東湖北院的家里,氣氛有些凝重。
毛曉琴和陳培松相對而坐。
毛太后愁眉苦臉,老陳也是緊鎖眉頭。
半響后,陳培松終于開口道:“不管怎么樣,你該說還是得說的?!?
毛曉琴柳眉一豎,嗆道:“傷人的事,你怎么不做?”
老陳苦笑:“總得有個人收尾啊,你要是能收尾,那就換我來說?!?
毛曉琴瞪了一眼丈夫,沒再反駁。
結(jié)婚以來,夫妻倆遇到很多問題,習慣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由于老陳比較會周旋,所以通常“唱白臉”,而毛太后充當?shù)米锶说摹凹t臉角色”。
自打兒子表示,他要帶一個“非俞弦”的女孩回家吃飯。
陳培松和毛曉琴商量后,打算硬起心腸“以不合適”為理由,反對陳著和宋時微在一起。
道理是這樣沒錯,但是強拆一對有感情的年輕人,并非一件很容易的事。
尤其對毛曉琴來說。
半夜的時候,陳培松半睡半醒之間,突然摸到身邊空蕩蕩。
他頓時吃了一驚,趕緊披衣起身,借著窗外模糊的小區(qū)路燈,才看見妻子獨自坐在客廳沙發(fā)上,一個人在靜悄悄的發(fā)呆。
“你在這里做什么?”
老陳忍不住心疼的問道。
毛太后像一尊凝固的雕像,過了一會兒,她才緩緩轉(zhuǎn)過頭,聲音有些沙?。骸拔抑灰幌氲?,明天要對微微說出那么狠心的話……心里就堵得難受,喘不過氣?!?
她頓了一下,目光投向虛空,仿佛在回憶那些過去的畫面:“記得第一次在派出所見到她,那個緊張兮兮的小模樣……還有去年中秋,微微拎著禮物,開開心心來家里看望我們……”
“那孩子外表冷冰冰的無趣,其實……
毛曉琴吸了吸發(fā)酸的鼻子:“也是個實心眼的傻姑娘。”
陳培松心里也是一澀,他伸手將妻子輕輕摟進懷里,低聲勸慰:“我明白。可是短痛總好過長痛,趁著這次機會,我們鼓足勇氣把這件事徹底了斷,對誰都好?!?
毛曉琴在丈夫懷里靜默許久,久到窗外的天色,似乎都透出了一絲微芒。
最終,她沉重地點了點頭。
“老陳,但我這個勇氣,也只能鼓明天那么一次了?!?
毛曉琴聲音里滿是疲憊:“然后我就把微微所有聯(lián)系方式都刪掉,不然只要看到她的電話號碼,我心里都會特別的難過。”
“好~”
陳培松心想,一次也就夠了,只是希望那小子不要怪我們。
人生這條長河,如果你舉棋不定,父母只能狠心幫你渡過這一程難舍的彎了。
……
第二天中午,陳著又和鐘市長蔡書記吃了頓告別飯,然后徑直前往廣州。
一共有四輛小車,一輛s600,一輛寶馬x5,一輛大舅的五菱宏光面包車,一輛小姨夫的飛度(廣東人最愛的平民轎車)。
高速路況很好,大概兩個多小時后,已經(jīng)看到距離廣州還有60km的標識了。
陳著淡定的掏出手機,翻到某個聯(lián)系人,發(fā)了條短信過去:在嗎?
片刻后,黃燦燦的回道: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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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