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箏對著高鎳的耳朵直嘀咕。
高鎳:……
確實很多男子,都不懂得照顧女子。
要么是沒那個心,要么是天生缺根筋。
忽地,傅玉箏想出了一個好點子,拍了拍高鎳肩頭,道:“鎳哥哥,你先放我下來。徐蔚川不懂得照顧姐姐,我可以示范給他看啊!”
此時的高鎳,正背著雙腿累了的傅玉箏呢。
聞,高鎳微微低下身子,傅玉箏靈巧地從他后背跳下地。
只見傅玉箏拉著高鎳追趕了幾步,在距離姐姐和徐蔚川僅僅十步之遙的地方,她捏著鼻子大聲喊道:
“哎呀,我走了大半個時辰了,早就走累了,腳好疼啊?!?
“高哥哥,你快帶我去涼亭里歇歇腳吧。”
捏著鼻子說完這些,傅玉箏就和高鎳領路,一路朝不遠處的涼亭里走去。
結果,等他倆抵達了涼亭,回頭一看……
呵呵,徐蔚川是頭笨豬嗎?
她都示范到如此地步了,徐蔚川還沒意識到姐姐該休息了?
傅玉箏直接無語了!
又走了半個時辰后,傅玉舒雙腿實在累得夠嗆,感覺腳底板都快磨出水泡來了,她才終于主動提道:
“徐公子,找個地方歇歇腳吧,我有點累了?!?
徐蔚川聽罷,指著不遠處道:“那邊有座涼亭,只需拐過這座假山就到,我?guī)愠肋^去?!?
傅玉舒一聽便知,徐蔚川對這座皇家園林很熟悉,顯然來過不止一次。
不多時,傅玉舒終于坐進了涼亭,屁股坐上石凳,手臂放松地擱放在石桌上時,她舒服得差點喟嘆出聲。
累極了時,驟然有石桌石凳托著自己,那種舒服的感覺,誰體驗過誰知道。
當然,似傅玉舒這樣端莊的大家閨秀,哪怕累極了,坐姿依舊很講究――腰背挺得直直的。
徐徐秋風吹來,綠色的裙子在她身上微微搖曳,她依舊美得像一只綠蝴蝶。
徐蔚川怔怔看了幾眼,才去她對面的石凳上坐下。
正在這時,裕寧郡主一行人朝涼亭走來,她們統(tǒng)共七八人,全是皇親國戚家的貴女。
“哎呀,我腳累了,得去歇歇腳?!痹幙ぶ魅锣熘屯鶝鐾ぷ摺?
另一個貴女道:“哎呀,涼亭里已經(jīng)有人了?!?
裕寧郡主定睛瞅了一眼,嗤笑道:“我當是誰呢,不過是兵部尚書的兒子,趕走就得了!”
趕走?
對!
裕寧可是皇家郡主,皇室宗親,身份超然!其他貴女也全是皇親國戚,而徐蔚川不過是朝堂官員的兒子,地位遠遜于她們。
她們不樂意給他坐,他就坐不了!
沒有什么誰比誰先來,只有誰比誰地位高!
只見裕寧郡主三兩下竄到了涼亭下,朝里頭的徐蔚川大聲斥道:“姓徐的,快出來,把涼亭給本郡主讓出來!”
大聲一吼,徐蔚川立即循聲望去。
待看到是裕寧郡主一行人時,徐蔚川火速從石凳上起身,恭恭敬敬拱手行禮道:“在下給裕寧郡主,康德郡主,北域郡主請安?!?
這時,傅玉舒也反頭看了過去。
裕寧郡主等人起先只看到一個姑娘端坐的背影,不知那姑娘是誰,眼下才看清……原來是靖陽侯府的大姑娘,傅玉舒啊。
原本,她們是郡主,是皇室宗親,傅玉舒的地位就比她們低上一等,如今……聽聞傅玉舒要跟徐蔚川定親了,那地位自然隨著徐蔚川走……
越發(fā)低她們好幾等!
“還不快走,磨蹭什么呢?”裕寧郡主雙手叉腰,瞪著徐蔚川,兇道。
徐蔚川不敢得罪皇室宗親,連忙小聲與傅玉舒商議道:“傅姑娘,不遠處還有一座涼亭,我?guī)闳ツ抢镄_,可好?”
傅玉舒:???
長這么大,她還是頭次被人要求“先來的,要給后來的讓座!”
眼見徐蔚川一臉懇求的樣子,傅玉舒抿抿唇,最后沒為難身份確實低微的他……拖著疲乏的身子,起身走出了涼亭。
不遠處的傅玉箏瞧見了,簡直氣炸了!
她就見不得自家姐姐如此受辱!
當即就要沖上去干架,卻被高鎳給一把拽住,提醒道:“若你姐姐日后嫁給徐蔚川,要過的……便只能是這種步步低頭,步步退讓的日子。”
這是一個官大一級壓死人的世界!
男人的地位靠家世和自身官職,女人的地位則更多的靠夫家!
傅玉箏平日里到哪都橫著走,什么香貴妃、太子妃、公主、郡主都不曾怕過,是因為有高鎳罩著!
那群皇室宗親和皇親國戚,統(tǒng)統(tǒng)都得禮讓七分!
倘若她的未婚夫不是高鎳,你再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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