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樣,傅玉萱心底的羞澀之意稍稍淡了點。卻不想,外裙穿上,她從床上下地后,卻霎時窘迫了起來。
因為她看到床上的淡粉色褥子全被她的血……給染紅了。
哎呀,臊死人了!
臊了好一會,傅玉萱才小聲開口道:“陳大人,您能不能出去幫我叫一個丫鬟進來?”
陳沛亭了然她要做什么,忙點頭應下。
不過,走出廂房門沒多久,陳沛亭又折返回來,隔著窗戶對她道:“傅四姑娘,這件事……我、我會對你負責到底的。”
說罷,陳沛亭紅著臉快步離去。
傅玉萱聽了他的話,面上的紅潤卻霎時消退了大半。
她不懷疑陳沛亭的真心,但是首輔陳夫人……她并不看好。
丫鬟很快拿來了一整套干凈衣裙,傅玉萱換上后,在閣樓外的三岔路口猶豫了片刻,終究沒再踏上前往酒席的路,而是選擇……回了二房。
興許是有意避開陳沛亭吧。
不想,剛進入二房院門,就見哥哥傅景玄沖上來道:“四妹妹,你可算是回來了。”
傅玉萱沒心情搭理哥哥,卻也只得敷衍地問道:“哥哥,可是有事?”
傅景玄氣惱地指著自己的臉,道:“你瞅瞅我臉上的傷,全是那個瘋婦抓撓出來的!關(guān)鍵是雪膚膏還用完了,連底都刮干凈了。”
“好妹妹,你幫哥哥……再去向陳沛亭要一瓶,好不好?”
傅玉萱:……
想也沒想,直接搖頭拒絕道:“哥哥,恕妹妹辦不到。陳大人是你的大舅哥,你盡管自己去要好了,別拉上我。”
說罷,她一把推開不省心的哥哥,白著臉回了自己房間,“砰”的一聲,猛地關(guān)上房門。
她甚至落下鎖后,還用背抵著房門,不愿再放哥哥進來。
~
那頭,新郎官傅凌皓在席上敬了一圈酒后,很快酒勁上了頭。
傅玉箏擔憂哥哥喝高了,忙勸哥哥快回新房去。可翰林院一般同僚們卻不肯放他走,一個勁地找各種明目勸酒。
“夠了,夠了,我哥哥都喝醉了。”傅玉箏幫哥哥擋了兩杯酒,自己也稍稍有點酒勁上頭,便越發(fā)催促哥哥快回房。
不料,那般同僚真的夠難纏,死活拉著勸酒不放人。
又喝了半刻鐘,傅玉箏不高興了,索性走到高鎳那桌,用腳踹了踹高鎳的小腿肚。
高鎳:……
一看小姑娘嘟著的嘴,便知她不高興了。
二話不說,高鎳隨她來到翰林院同僚那桌,輕笑道:“這么愛拼酒,要不要跟本官來上一杯???”
“嗯?”
翰林院的同僚們:……
一個個孫子似的慫了,再不敢拽著傅凌皓不放。
傅玉箏總算舒了口氣,忙叫來幾個小廝,攙扶有些喝高了的哥哥回新房去。
~
新房內(nèi)。
崔嬌嬌卸了濃妝,也脫下厚重的大婚喜袍,沐浴后,換上一身大紅色的家居常服,坐在床沿等夫君的到來。
忽地,院子里響起腳步聲,還有傅玉箏關(guān)懷的聲音:“哥哥,小心腳下,要上臺階了……”
崔嬌嬌忙起身去開門,就見傅凌皓腳步略有些不大穩(wěn),一看便是喝高了。
傅玉箏忙讓小廝們將哥哥交給崔嬌嬌,她知道崔嬌嬌力道大,足以扶得住一個大男人。
“嬌嬌,那幫翰林院的勸酒太狠了,我哥哥稍微有點喝多了,你給他弄點醒酒茶……”
傅玉箏話音未落,突然見崔嬌嬌一把將哥哥……攔腰抱起,就大步跨進了新房。
傅玉箏:???
她知道崔嬌嬌力氣大,但顯然沒想到……力氣如此之大?。?
跟頭壯牛似的!
怔了一小會后,傅玉箏沒再跟去新房,揮了揮手,讓那些小廝都退下。隨后,她交代廊下候著的幾個婆子和大丫鬟好生伺候,便自己也撤退了。
話說,崔嬌嬌剛把傅凌皓擱放在大紅喜床上,準備去給他倒杯醒酒茶……忽地,她的脖子被傅凌皓一把給圈住了。
“夫人這是要去哪?”傅凌皓面頰紅彤彤的,噴著酒氣問。
崔嬌嬌實話實說:“你喝醉了,我去給你倒杯醒酒茶。”
傅凌皓醉醺醺地笑了:“誰告訴你為夫醉了?沒醉,不信我證明給你看……”
說罷,他一個翻身,就將崔嬌嬌給壓到了身下。
帶著酒味的初吻襲來時,險些把崔嬌嬌也給吻醉了。
崔嬌嬌在男女之事上是個徹底的小白,只記得出嫁前娘親教過她――新婚夜,無論夫君對她做什么,默默承受著就是了。
哪怕有些難受,有些疼,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所以,崔嬌嬌一直忍受著她不大喜歡的酒香,直到后來抓緊褥子哭出聲來……
習武的男人本就勁大,而傅凌皓又喝多了,可想而知,今夜的崔嬌嬌不知要嗚咽多久了!
她的初夜啊,在彌漫著酒香的喜帳里,在床板和床腳的“嘎吱”聲里,苦苦地熬啊熬……后來,眼尾都哭紅了,也沒能熬完……
最終,崔嬌嬌實在受不住了,一記手刀把傅凌皓給……砍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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