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凌皓有驚無險!
月華長公主惱恨至極,她手上的赤金護甲幾乎劃破了裙擺。
原本,她精心策劃了一出戲,打算用一壺剛出鍋的滾燙湯水,把木凌皓的一雙手燙出燎泡,讓他即便進入考場也無法動筆,從而名落孫山。
然而,她萬萬沒料到,這一切竟被傅玉箏這個低賤的商女之女給破壞了!
但很快,月華長公主又樂呵起來,因為她看到――傅玉箏緊緊撲在木凌皓懷里!
好,好得很吶!
幾乎剎那間,一個更為陰毒的計謀劃過她腦海。
月華長公主嘴角露出一絲輕笑,在碧痕的攙扶下優(yōu)雅地走下馬車,裝出一副慈母的模樣來到木凌皓面前,關(guān)切地說道:
“皓兒,幸虧有傅姑娘拼死護住你,否則燙傷了手,還怎么參加科考呢?”
接著,她又滿含笑意地看向傅玉箏,親昵地握住傅玉箏的肩膀,贊賞地笑道:
“傅姑娘真是個好孩子,和本宮的皓兒站在一起,真是般配極了。”
那滿意的眼神喲,但凡不是個瞎子都能看出來,她有意讓傅玉箏當(dāng)兒媳婦。
傅玉箏:……
月華長公主真真是個爛人!
明知她是木凌皓的親妹妹,還故意說出這種引人誤會的話,想撮合她和木凌皓!
果然,在場的眾人聽到這話后紛紛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這傅玉箏不是已經(jīng)跟高鎳定親了嗎?”
“誰知道呢,興許與高鎳黃了?”
恰巧,陳黛羽今日送她二哥哥陳沛橋來貢院,還沒下馬車呢,就撞見傅玉箏撲向木凌皓的一幕。
她激動得雙眼直放綠光!
要知道,半個月前,高鎳不信傅玉箏會背叛他,還偏執(zhí)地掌嘴她一百下,門牙都打斷兩顆。
這筆仇,陳黛羽偏執(zhí)地算在了傅玉箏頭上。
今日,傅玉箏膽敢公然飛撲木凌皓,這回可是眾目睽睽啊,高鎳想不信都不行!
陳黛羽決心要火上澆油。
于是,她迅速跳下馬車,擠入人群,用她那因缺了兩顆門牙而略顯漏風(fēng)的嘴巴,肆無忌憚地詆毀道:
“你們難道還不知情嗎?傅玉箏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她嫌棄高鎳是個不懂溫柔的武夫,一見到木凌皓溫文爾雅,待人又和氣,就背地里和木凌皓勾搭上了!”
有人聽后恍然大悟:“原來是這么回事??!難怪木凌皓險些被燙傷,傅玉箏比他母親還心急呢!”
在陳黛羽的煽風(fēng)點火和月華長公主的惡意引導(dǎo)下,京城逐漸掀起了一場輿論風(fēng)暴,不久后將達到高潮。
話說當(dāng)前,面對月華長公主的惡意引導(dǎo),傅玉箏母女三人卻顯得淡定自若。
一來,高鎳早已知曉真相,他并不會因此介懷。
二來,輿論越是洶涌,當(dāng)她們揭露月華長公主偷盜嬰兒的真面目時,她的惡毒行徑就會暴露得更加徹底。
――月華長公主明知木凌皓和傅玉箏是親兄妹,還故意引導(dǎo)輿論,妄圖拆散傅玉箏和高鎳的姻緣,撮合他們兄妹倆在一塊。
――多惡毒?。?
屆時,輿論的風(fēng)向?qū)l(fā)生逆轉(zhuǎn),月華長公主一生累積的好名聲將徹底毀于一旦。
還會記載史冊,遺臭萬年!
所以,傅玉箏絲毫不急,看戲般,靜靜地觀看著月華長公主的拙劣表演。
這時,駙馬爺木邵衡得知兒子險些燙傷,急忙從對面的馬車上趕來,緊張地問道:
“皓兒,你沒事吧?”
木邵衡捧著木凌皓的雙手,仔細檢查,直到確定沒有燙傷才松了口氣。
正在此時,傅玉箏走上前來,憤憤地告狀了:“木伯伯,我方才瞧見了,是那個婢女故意使壞,先扯斷保暖壺把手,然后對準(zhǔn)小哥哥的手精準(zhǔn)地潑了過去!”
此一出,冰雪頓時臉色一白。
冰雪的反應(yīng)無疑暴露了真相,激起了木邵衡心中的怒火。
一個小小婢女,哪有膽子敢當(dāng)眾虐待他的兒子?
背后是誰唆使,還用問嗎?
木邵衡立馬怒視月華長公主:“你個……”
毒婦!
平日虐待他的皓兒就算了,今日可是科舉考試的大日子啊!
豈非故意要毀掉皓兒的前途?!
這讓木邵衡積攢了十幾年的怨氣和怒氣,一下子沖上了。
恨不得當(dāng)場掐死這個毒婦!
可月華到底是長公主,皇室的面子不能不顧,木邵衡再憤怒也不敢當(dāng)眾對她怎么地。
便一腳踹翻了冰雪那個賤婢!
怒吼道:“來人啊,將這個膽敢殘害世子的賤婢給拖下去,亂棍打死!”
冰雪被嚇得魂飛魄散,跪在地上連連求饒:
“駙馬爺,奴婢不是故意的,冤枉啊……那保溫壺的把手是自動脫落的,跟奴婢無關(guān)啊……”
傅玉箏聽著冰雪的辯解,心中暗自嘲笑她的愚蠢。月華長公主的用具,都是精挑細選的,怎么可能帶個爛的出來?
找借口,都不會找一個靠譜點的。
蠢得無可救藥。
果然,冰雪的說辭木邵衡絲毫不信,直接催促行刑。
就這樣,冰雪被當(dāng)街打死。
這個可憐的“床替”啊,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沒能讓她癡心愛慕十幾年的駙馬爺知曉――夜里辛辛苦苦伺候了他十幾年的女子,是她呢,而非什么月華長公主。
月華長公主見事態(tài)鬧到如此地步,心頭氣炸了。
她的貼身婢女,木邵衡憑什么仗殺?
膽敢如此不給她顏面!
她可是皇家公主??!
偏偏這事兒,明面上木邵衡占理,為了維持她“嫡母疼愛兒子”的對外美好形象,月華長公主不得不忍氣吞聲。
不僅如此,冰雪死后,婢女碧痕還悄悄扯了扯她衣袖,示意她應(yīng)該說幾句場面話。
月華長公主憋悶得要死,卻也只得適時地補充道:“冰雪這個賤婢,膽敢蓄意謀害本宮的世子,杖斃都算便宜了她!”
這時,貢院的看守敲響銅鑼,大喊道:“貢院即將閉門,考生速速入場!”
看夠了熱鬧的傅玉箏,忙拉著木凌皓往大門趕去。
傅玉箏注意到木凌皓眼角的笑意,她知道,今日月華長公主狠狠栽了個跟頭,對于木凌皓而,猶如吹響了“旗開得勝”的號角。
他的征途,開局便是大喜,他內(nèi)心無疑是充滿了喜悅的。
“小哥哥,祝你狀元及第!”
”在貢院紅色木門即將關(guān)閉之際,傅玉箏站在春日暖陽里,笑著揮動帕子告別。
傅玉舒和陶櫻也緊隨而至,一個靦腆地祝福:“木哥哥,金榜題名!”另一個則在心底默默祈禱,希望她的兒啊,蟾宮折桂,光宗耀祖。
木邵衡也笑著點頭,揮手與兒子告別。
木凌皓深深地鞠了一躬,隨后挎著包袱,消失在逐漸關(guān)合的貢院大門后。
木凌皓身影一消失,木邵衡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散盡,他臉色陰沉地盯著月華長公主。
月華長公主卻對駙馬不屑一顧,轉(zhuǎn)身就走,完全沒有看他一眼。
在公眾面前,月華總是維持著高貴公主的形象。她優(yōu)雅地扶著婢女碧痕的手,步姿高雅地走向馬車。
她每邁一小步,都能走出旁人模仿不來的高貴氣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