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食雖然差了點兒,菜硬啊,頓頓有肉,還想咋地?
眼下這個時候,誰家能上頓下頓的吃肉?這已經(jīng)夠好了。
兔子肉燉的時間長,味道都燉進去了。
土豆更是又軟又面,吸收了兔子肉的香味后,甚至比肉都好吃。
江鯉魚燉的時候放了大醬,還有貓把蒿,出鍋時撒了些蔥蒜末兒,也是鮮香無比。
沈國棟看著桌上的菜,心下遺憾,這要是燜上一鍋米飯,把湯汁澆上去,他自己就能造好幾碗。
算了,算了,不去想那些,越想越饞,慢慢來吧,以后都會有的。
別看三個小家伙吃了灰狗子肉,晚飯一樣也沒少吃。
一個個啃兔肉啃的嘴邊都是湯汁和油,全都跟小花貓似的。
最終,仨小家伙吃的肚子溜圓,又滿地瘋跑著玩去了。
吃完飯,沈國棟把他白天掏松鼠窩弄回來的堅果挑一挑,分門別類的放著。
松子和榛子放鍋里小火慢慢炒,炒熟后用瓢盛到簸箕里,趁著果殼熱的工夫,用刷帚撣上涼水。
這樣的話,果殼有一定幾率會炸開,扒著吃省事兒。
核桃不能炒,要燒著吃。
把核桃尖的那一頭蘸上涼水,豎著插在灰炭火中,過一會兒,核桃就會裂開個縫兒。
然后用菜刀順著縫兒劈開,再拿錐子等尖銳的東西摳出果仁來吃就行了。
白天掏松鼠窩掏出來將近十斤的堅果,松子和榛子都炒熟了,核桃燒了一些。
正好沒啥事兒了,娘幾個就坐在炕上嗑松子和榛子吃。
“你也真行,還掏灰狗子的窩,你把它們過冬的口糧都偷了,不得把他們氣死啊?”
王金花一邊嗑松子,一邊說兒子。
據(jù)說松鼠氣性極大,一旦發(fā)現(xiàn)辛辛苦苦存的過冬糧沒有了,就會自己掛在樹杈上吊死。
“娘,你忘了,那灰狗子也死了啊,都進你外孫子肚子里了,你還管它們咋過冬?”
沈秀英一邊摳核桃,一邊說道。
王金花一愣,隨即也想起來了,是啊,灰狗子已經(jīng)被吃了。
“得,算我沒說啊,你們吃,隨便吃?!?
說著,她自己先笑了,隨后沈國棟幾個也跟著笑。
忠林忠明他們還小,不明白大人為什么笑,卻也學著大人的模樣,笑的前仰后合,格外開心。
“娘,小弟,我從來就沒敢想過,咱們也能有這么高興,隨便吃喝隨便說笑的日子。
想想以前,吃飯不能上桌,端個碗坐在鍋臺邊兒,就這樣,我奶還不給我們多盛飯呢。
早晨天不亮就起來干活,稍微晚一點兒就挨罵,擱家里說話不敢大聲,也不敢笑。
生怕那句話惹得我奶不高興了,又得罵人?!?
眾人笑夠了,沈秀英這才開口,萬分感慨的說道。
“是啊,娘也是做夢都想不到,還能有這么自在的時候。
自打從老房子搬出來,我就覺得喘氣兒都順溜了,真暢快。
你弟長大了,能給咱娘們兒撐腰了。
往后啊,你們啥時候想回來就回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再也不用看你爺你奶的臉色?!?
王金花聞,也感嘆道。
“是啊,咱家的頂梁柱,長大了也懂事了,真好?!鄙蛐闱垡舱f了句。
“娘,大姐二姐,咱家這才是開始,往后,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沈國棟笑笑,這才哪到哪啊,不過是邁出了第一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