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扔呀別扔!”
宋福生夾住米壽對著屁股拍了兩巴掌,衣服都染上色了,越來越淘。
一手牽馬,一手夾住孩子,宋福生又沖遠處呼嘯著來回跑的一幫娃子們喊道:“金寶,帶頭回家,你也控制控制,別滿村里嘚瑟?!?
村里要被這些孩子掀翻天,多少人家是看他們大人面子在忍。
村里好些老實孩子,也被金寶他們帶的淘沒邊了。
就在這時,已然瘦了一大圈的任公信跑了出來。
任公信家,在本村的三十畝田包了出去,倒是在外村有好些地,沒承包出去。
即使很惦記倆兒子,任公信也要去外村莊子,得守著干活。
也多虧他大兒子任子笙給尋了不少短工長工,幫老爹種田。
眼下這年月,招人干活,人家不要銀錢,都要糧食。
任子笙就讓老爹將曾經貪污宋福生他們的粗糧拿出來,分給長工,這些粗糧正經挺解決問題的。
這不嘛,任公信就只能隔一陣才能回趟村,“團長,又問了沒?”
“問了,我還聽說你大兒也已經打聽到倉儲衙了,”宋福生將米壽放下,拍了一下小娃屁股,讓先回家,才繼續(xù)對任公信說道:
“從咱們奉天城出去,負責押運往前面送糧的隊伍,能幫忙查的,我都有打聽,暫時沒查到你二兒的名?!?
任公信想感激的對宋福生笑,心里卻火燒火燎,一咧嘴,嘴太干,出血了。
宋福生看著眼前這人,想起剛才任家村那陣,這位前里正歲數(shù)不小,打扮狀態(tài)那陣可不像老頭子,精氣神極其旺盛。
再看看現(xiàn)在,后背有點佝僂,人一瘦,曬的卻黑,滿臉褶子。
“別上火?!?
任公信僵著臉笑了下:“上火也沒用不是?!?
“有機會我再接著幫你打聽,好些壓根就沒有名單,你家老二或許就在沒名單的隊伍里?!?
任公信一晃神的功夫,宋福生就牽馬上橋了。
“團長?”
宋福生回眸。
任公信抱著拳頭作揖,很真誠的揚起笑臉:“謝謝啊?!?
他很相信宋福生幫忙打聽了。
倒是任子笙懷疑過宋福生不能真幫忙,理由是:“河對岸那伙人,要恨死爹你了,您別異想天開了行嘛?”
任公信很不服:
“糊弄我,能有好處拿?
你一天竟耍小聰明,要不然你倆弟弟至于如此嗎?別小人之心。
再說宋福生有啥可恨我的?我也沒干啥呀,一直挺配合他,他想要啥給啥。
要是能給你弟尋到,我都敲鑼打鼓給他送錢花?!?
……
只隔了一周,宋福生就在村里見到了陳東家。
陳東家望著任家村評價:“我的媽呀,外面都成啥樣了,這里的小日子倒是好,你們村里人,真是托了你的福。”
這話,當時是在熬奶豆腐的棚子里說的。
讓村里很多人都聽見了。
其實任家村人,心里有數(shù),又不傻。
他們雖然忙的出不去,但是誰家沒幾個親屬,別看斷了好些親,那也有借糧上門哭窮的。
并且大地連著,也能看到五福村和三羊村的村民過的啥樣。
所以倍加珍惜。
能回報宋福生的就是力氣,給了,一點沒藏私,再多干就要脫力了。
“溜達來了?”
“我能只溜達嘛,哪有那么閑,”借一步說話,陳東家拽著宋福生:“快些與我進城,出手吧,那鋪子降到三百五,有人要買啦,咱得搶先?!?
宋福生當天,買了在奉天城的第一個房產。
悶聲,他只告訴了媳婦。
又一周后,童謠鎮(zhèn)。
宋福生本是趕車去給閨女買糖、買醬油醋,再將預定的壇子拉回。
沒想到,又讓他尋到了一處極為體面的門市,以前要賣三百兩往上的鋪子,他花一百八包過戶買了下來。
錢佩英激動的不行:“老宋,”一把摟住宋福生的脖子。
宋福生用大手順著媳婦后背:“佩英,晚了些,半年多,才兌現(xiàn)領你第一回進城時說的諾。”
“艾瑪,你倆是在干啥?”宋茯苓不合時宜出現(xiàn)。
這時,她才知道,老爸給她和弟弟已經一人置辦一間鋪子了。
而且,還打算繼續(xù)尋尋覓覓花光錢買下去。
老爸的志向也升級了:我們全家、每個人,往后都要在古代當包租婆。
可惜,就像他們穿來時就遇戰(zhàn)亂,才穩(wěn)定就遇到皇上死,像是逃不開總出岔頭的命運似的。
眼下,宋福生才要將精力放在多尋一些性價比高的房子上時,忽然接到倉儲衙的臨時命令。
讓宋福生帶人押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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