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迅速往前跑,這片森林很大,枝繁葉茂,常年無人穿梭,陽光透過縫隙,疏影斑駁,程安雅不免得拉緊葉琛的手,不安的感覺,再一次,擰緊她的心。
穿過這一片森林就是一大片海域,沙灘上有幾塊高大的巖石,靜悄悄的一片,程安雅從未到過這邊,屬于后山的范疇,平日無人看管。只是上面懸崖之間有一條懸空的吊橋,平日供孩子們訓(xùn)練所用,下面巖石凸起,荊棘一地。葉三少拉著程安雅蹲在樹林里,誰都斂盡呼吸,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響。
沙灘上有幾個舉著槍械的青年男子大聲交談著什么,有兩名男子拿著對講機,一直不知在和誰說話,聲音很大,很急。
海水洶涌,熱氣的海風(fēng)吹拂,夾著一絲火光的氣息,海面上沉浮著一些殘骸。
黑鷹壓低了聲音問:“三少,怎么辦?”
葉三少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安靜點,雙眸沉沉的看著海邊,這片森林比較茂密,是個藏身的好地方,人藏在荊棘中并沒有不易看出動靜來。
倏地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傳過來,伴隨著幾只狼狗的吼叫聲,程安雅心口一跳,緊張得冒汗,只見二十多名男子牽著十幾只狼狗一直朝岸邊過來。
葉三少危險地瞇起眼睛,精致的臉上警戒森冷,他打了一個手勢,讓眾人悄聲后退,退到森林中間。
陽光斑駁,疏影點點。
“黑鷹,你們帶人全部散開,帶著他們玩一個下午,一直拖到晚上,能辦到嗎?”葉三少沉聲問道,他帶來的這六人全部是龍門最頂尖的殺手,身手也僅次于十一和葉薇等人,想要帶人玩轉(zhuǎn)一圈,不成問題。
黑鷹點頭,“兩人一組,我和六子保護你們?!?
“不用。”葉三少沉聲道,“我會保護她,島上人多,你們多分幾組陪他們玩,記住,別讓自己陷入險境,只是拖著他們就好。”
“明白?!北娙她R齊應(yīng)道。
葉三少點頭,程安雅側(cè)臉,看著他沉靜地交代黑鷹他們待會兒的動作和如何讓玩轉(zhuǎn)敵人,心中不免得佩服,他還真是全能。
樹林里常年只有零星的陽光,過分的陰冷,程安雅也覺得骨頭有點沁涼。她聽不懂他們的布置,安靜地立在一邊聽葉三少說話,那特有的低沉音色此刻條理清晰,過分沉靜,她握緊他的手。
葉三少回頭看她一眼,又接著和黑鷹交代一系列的事,沒一會兒,黑鷹就帶著人是閃開了,整個森林中只剩下她和葉三。
“我們真的能離開這里嗎?”程安雅不安地問葉三少,女子墨玉般的眸,一片擔(dān)憂。
疏影跳躍在葉三少的臉上,那笑容令人有點昏眩,他笑起來,格外的好看,似乎大凡是……嗯,腹黑的男人,笑起來都很好看。
似笑非笑的,像是算計著什么,特別的迷人。
她很喜歡看葉三少笑。
“你害怕?”葉三少軟了聲音,他對她很是疼惜,她一個人都在島上盼了十幾天,看瘦得這么厲害就知道受了不少罪,現(xiàn)在還不能立刻帶她離開。
擔(dān)心受怕,在所難免。
程安雅搖頭,淡淡地笑,她不害怕,天塌了,還有葉三頂著,她怕什么呢?她很想這么回答葉三,可是,卻說不出口。
是的,她害怕,不是怕自己怎么了,而是怕自己連累了她的阿琛,讓他落在這島上和她一起受罪,他若是落在路易斯手里……
程安雅打了一個寒顫,她想都不敢想會發(fā)生什么,絕對不能想象。
她不愿意,若是如此,她寧愿他從未來過。
“聽真話,還是假話?”程安雅露出她的招牌式笑容,葉琛抿唇不語,她微笑道:“阿琛,只要你保護好自己,那我就沒什么可害怕的?!?
葉三少深深地看著程安雅,這一刻仿佛天地都靜了,程安雅的微笑在他眼里化成最深濃的眷戀和美好,如一縷明媚的陽光,照拂他心里每一處陰冷的地方,那么柔,那么的暖,他心酸縈懷,滿腹柔情,那一雙深邃的眸氤氳著最專注的深情,把她片片籠罩,化解空氣中危險地逼近。外頭的血雨腥風(fēng)和他們再無關(guān)系,不再有步步驚心,也不再有死亡殺戮,九死一生。
有的只是此刻一片溫軟,他愛的人,在他面前盈盈微笑,對他來說,這就是全世界最柔軟,最美的顏色。
“傻丫頭?!比~三罵了一聲,眷寵憐愛滿懷。
有妻如此,夫復(fù)何求!
此心,亦然。
只要程安雅平安,他愿意放棄所有,包括他自己。
“小安雅,我好想吻你?!比~三少眸光灼熱地盯著她的紅唇,露出綠幽幽的光,分外的垂涎。
那明顯帶著情、色的光把程安雅看得心口狂跳,這色狼。
“路易斯真***絕了?!比~三少忍不住詛咒。
“我這病毒,要是不能解怎么辦?”程安雅問道,這是最壞的打算。
葉三少支著頭沉思,好似在思考著什么嚴肅的問題,半晌,他目光專注地看著程安雅,程安雅以為他會說什么你死了,我陪葬此類的深情又夠白癡的話。
可是……
“不能解大不了就是死,你要是剩下七天可活,老子就上你,做個七天七夜,老子死也要死在你里面?!比~三少說得霸氣狂傲。
程安雅,“……”
光想那個畫面,她就毛骨悚然。
可看葉三少深邃專注的目光,一臉堅決的認真,她就知道,這廝絕對做得出來這種荒唐事。
靠!
虧他想得出來,她原先還想著葉三少可能會說,死了老子也要上了再說,可沒想到要七天七夜,這病毒還沒要她命估計她就先掛了。
“你個精蟲充腦的?!背贪惭湃滩蛔⌒αR,怎么老惦記這事。
“誰讓你矯情,一直不讓我碰?!比~三少說得非常委屈,那語氣好似程安雅餓了他一輩子,怎么虐待他了,很是控訴啊,“現(xiàn)在好了,你肯讓我碰都碰不了了。”
程安雅,“……”
o(╯□╰)o!
為什么她要在前方無路,后有追兵,極其危險的森林里討論這種不純潔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