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顏抬頭,卻見是對面一個著暗紅色褙子的夫人,她似是沒想到冉顏竟然如此警覺,稍稍怔了一下,旋即淡淡的轉(zhuǎn)過頭去。冉顏不認(rèn)識她,但據(jù)猜測,這位夫人定然是齊六娘的母親,平夫人。因為旁的夫人都去詢問才俊的消息了,她卻有些不屑。怕是自持女兒相貌出眾,篤定能尋到個好女婿吧。
“夫人。”侍婢走到凌夫人身邊,輕聲耳語了幾句。
凌夫人稍猶豫了一下,才揚聲道,“那邊要求從前堂移到花園的涼亭里,與這處只隔了一段木香棚,大家可有意見?”
眾人一陣沉默,但明顯是不反對的,有些未婚娘子都已經(jīng)面紅心跳了。
“來倒是可以來,不過卻不能輕易答應(yīng)?!饼R毓秀狡黠的笑道。
娘子們催促道,“快說說,有什么有趣的辦法?”
齊毓秀似乎很享受這種被眾人矚目的感覺,但在場人貴女頗多,她也很懂得做人,便道,“我一個人哪里能想出個有趣的法子,不如大家一起想想?”
“對詩?”嚴(yán)芳菲提議道。
“對詩太沒意思,再說他們可都是飽讀詩書,比起咱們高出十萬八千里,完全沒難度。”齊毓秀立刻反對道。
這倒是事實,那些人哪個不是滿腹墨水,這么做,還不如直接同意算了。
對詩不成,那煮茶、下棋、作畫,怕是都沒有多大意思。
“阿顏可有好想法?”殷渺渺問道。
想法?冉顏心道,玩剖尸?除了這個,她別的什么都想不出,遂道,“我一人獨居甚久,哪里懂得這些,渺渺還是莫要為難我?!?
“我想出個有趣的。”殷渺渺溫溫婉婉的道,“我讓我身邊的六個侍婢分別藏起來,讓他們?nèi)ぃ蚜硕颊页鰜碇?,才可以到到花園里,如何?”
冉顏看了殷渺渺一眼,心道,人真是不可貌相,看起來這么溫婉賢淑的女子,居然也會如此調(diào)皮幼稚。
“這成何體統(tǒng)?!绷璺蛉说谝粋€反對,瞪了殷渺渺一眼,輕斥道,“不像話?!?
嚴(yán)芳菲笑道,“夫人莫怒,芳菲覺得倒也無不可,咱們可以寫出詩句給指明方向,只讓未婚的郎君去尋,這樣既有趣,亦不會顯得粗淺?!?
這個提議一出,立刻贏得全場通過。
弄了這么些噱頭,其實就是猜謎加上捉迷藏,冉顏也挺有興趣,小時候父母都有各自的事業(yè),冉顏是被爺爺奶奶帶大,爺爺是醫(yī)學(xué)院教授,別人在玩捉迷藏的年紀(jì),她便已能熟練的解剖青蛙、小白鼠。
可惜了,她們是出題的一方,也不需要躲藏,而且還要加上什么勞子詩詞,像冉顏這種文學(xué)修養(yǎng)不佳的人,根本就沒什么參與性,幸而原主尚且有些才情,還不至于到聽不懂古詩的地步。
殷渺渺對身邊的侍婢吩咐了幾句,捉迷藏就正式開始了。
出完題目后,一群婦人便開始議論今日過來的郎君們。
冉顏正在欣賞四周的美景,嚴(yán)芳菲主動過來在她身側(cè)坐下,問道,“為何不過去聊聊?”
“太久不曾與人聊天,不知道說些什么?!比筋伝匾缘恍?。
嚴(yán)芳菲愣了一下,轉(zhuǎn)而笑道,“你看上去有些清冷,原以為與那位是一個性子,現(xiàn)在覺著,倒是好相處多了。”
嚴(yán)芳菲挑眉示意一個方向,冉顏不用看也知道那里坐的是齊六娘,“看來你不太喜歡她?!?
“我何止不喜歡她,連看見一眼都覺得渾身不舒服。”嚴(yán)芳菲哼聲道。
嚴(yán)芳菲給人的印象是知書達(dá)理的大家閨秀,沒想到竟然這樣直直語,毫不避忌,不過冉顏對她倒是并沒有惡感。
“方才渺渺說她命兩個侍婢藏在了花園里,她們都去偷看了,我們也去瞧瞧吧?”嚴(yán)芳菲道。
冉顏在這里呆著也是無趣,便就應(yīng)了她的邀請。
晚綠自進來殷府,也與其他侍婢一樣,話不多,只緊緊的跟著冉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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