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長哈哈哈大笑,聲音中帶著幾分豪邁與釋然:“江臨,我希望你能讓大明朝的百姓提前過上那種日子?!?
朱標(biāo)將酒菜放在桌上:“這是父皇為您準(zhǔn)備的送行酒,代表著父皇對您的情分。
雖然您與父皇之間有著諸多恩怨與糾葛,但父皇始終記得您為大明江山所做出的貢獻(xiàn)。
這杯酒,既是送行,也是感謝。愿您一路走好,來生再續(xù)前緣?!?
李善長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即一把將酒杯摔碎:“替我轉(zhuǎn)告你父皇,我不恨他。但如有來世,我絕不與他再做君臣!”
朱標(biāo)與江臨起身離開,步伐沉重,心情復(fù)雜??蛇€沒走出大牢門口,便聽到身后急匆匆的呼喊聲:“太子殿下,江大人,不好了!韓國公李善長咬舌而亡了!”
朱標(biāo)身形一頓,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緩緩轉(zhuǎn)過身,目光中滿是難以置信。
江臨也是一愣,但隨即便嘆了口氣,“果然么。”
獄卒慌慌張張地跑來,跪在地上,顫抖著聲音說道:“太子殿下,江大人,你們剛剛離開,韓國公,他便……咬舌自盡了。小的們盡力挽救,還是沒能.....”
朱標(biāo)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輕輕擺了擺手,示意獄卒退下。
然后轉(zhuǎn)身對江臨說道:“我們走吧?!?
朱標(biāo)與江臨對視一眼,沉默不語。
可誰都沒有往回走,因為大家都已然猜到了這個結(jié)局。
朱元璋讓他們送酒,其實也就是想讓李善長自行了斷,這也算是給這位開國功臣最后的體面了。
可聽到李善長已然自殺的消息,整個大牢內(nèi)的眾多犯人們齊刷刷地吵嚷起來。
“什么?韓國公死了?怎么可能!他自殺了?”
“是啊,陛下怎么能逼死李善長呢!他可是我大明的開國功臣??!”
“這一定是陛下的陰謀!他想除掉所有對他有威脅的人!”
“可憐的韓國公啊!他一生為大明江山鞠躬盡瘁,卻落得如此下場!”
片刻后,只聽到胡惟庸的一聲咆哮打破了牢內(nèi)的喧囂:“胡惟庸拜別李相!李相千古!”
其他罪臣聞,也都是紛紛跪倒在地,高聲呼喊:“拜別李相!李相千古!”
一時間,牢房內(nèi)回蕩著此起彼伏的呼喊聲,仿佛在為李善長送行。
朱標(biāo)和江臨默默地走出大牢。
朱標(biāo)輕聲說道:“江臨,我們都明白父皇的用意,只是……只是有些難以接受。”
江臨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皇權(quán)之下,個人的命運往往顯得如此渺小和無力。
離開大牢后,江臨回了家里。
剛一回到家,朱有容和徐妙清就迎了上去,滿臉關(guān)切地問道:“江臨你回來啦!大牢里面的氣味是不是很難聞?快來聞聞我們的體香。”
江臨看著兩個嬌妻關(guān)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沒事,就是有些累了。”
說著,他徑直走向冰箱,打開冰箱門,拿出一瓶冰鎮(zhèn)飲料喝了起來。
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仿佛能暫時壓住他心里的火氣。
江臨面色沉默地坐在沙發(fā)上,一口一口地喝著飲料。朱有容和徐妙清看出他情緒不對,相視一眼,心中都充滿了疑惑。
朱有容輕聲問道:“江臨,你怎么了?是去大牢里受氣了么?”
江臨搖了搖頭,沉默片刻后說道:“李善長……他猜出了我的穿越者身份。”
二女聞一驚,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畢竟江臨的身份是秘密,李善長怎么可能猜得出來?
徐妙清急切地問道:“那……那然后呢?”
江臨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情緒都宣泄出來:“我坦然了。我告訴了李善長未來的世界是怎么樣的,然后……然后他就自殺了。”
徐妙清輕輕握住江臨的手,柔聲說道:“江臨,你不要太過自責(zé)。
李善長的自殺,并非你的錯。他一生為大明江山操勞,心中或許早已疲憊不堪。
你的出現(xiàn),只是讓他看到了未來的希望,卻也勾起了他對現(xiàn)實的絕望?!?
江臨搖了搖頭:“我本不知道陛下非讓我去送行是為什么,
現(xiàn)在一看,他是想讓我做孤臣,讓我清楚的看著這些亂臣賊子和不被他掌握的人是什么下場?!?
朱有容張了張口,欲又止,眼神中流露出復(fù)雜的情感。
她一直都知道,父皇朱元璋在一邊拉攏江臨,一邊又敲打著他,這種權(quán)術(shù)的游戲讓她深感無奈。
雖然貴為公主,她卻也無法改變帝王的想法,只能被動地承受著這一切。
她心疼江臨,看著他在朝堂上步步為營,又理解父皇的苦心孤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