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消息的那一刻,他第一個反應不是高興,而是一股寒意。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攝政監(jiān)國”這四個字,不是榮耀,而是一副用純金打造的枷鎖。
趙婉兒那個女人,用這一招,把他推到了所有人的對立面。
她用這種方式告訴他:李逸,從今以后,你沒有退路了。你只能和我,和我們未來的孩子,站在一起,對抗整個世界。
你贏,君臨天下。
你輸,萬劫不復。
好一個趙婉兒!
夠狠,夠絕!
李逸不得不承認,自己之前,確實有點小看這個深宮里的女人了。
她不只是一朵需要他去征服的玫瑰,她本身,就是一株帶著劇毒的食人花。
不過……
這樣才更有意思,不是嗎?
李逸飲下一口茶,感受著熱流順著喉嚨滑入腹中。
心中的寒意,被一股更熾熱的戰(zhàn)意所取代。
既然你把全世界都變成了我的敵人,那我就把這個世界,踩在腳下!
“你……你就不怕嗎?”安寧看著他臉上那抹近乎瘋狂的笑意,忍不住問道,“攝政監(jiān)國,這是要與天下為敵??!”
“怕?”李逸放下茶杯,身體前傾,湊近了她。
他伸出手,輕輕捏住安寧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郡主殿下,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
“從你父王,在朝堂上喊出‘重賞九千歲’的那一刻起。”
“我們,就已經(jīng)在與天下為敵了?!?
安寧的身體,僵住了。
李逸的話,像一把冰冷的刀,剖開了她一直不愿面對的現(xiàn)實。
是啊。
齊王府,已經(jīng)上了李逸的船。
現(xiàn)在,這條船要駛向風暴的中心,她除了抓緊船舷,別無選擇。
“那……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她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依賴。
“怎么辦?”
李逸松開手,靠回椅背,臉上恢復了運籌帷幄的從容。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他敲了敲桌子。
“傳我命令!”
門外的陳忠,立刻推門而入。
“爺,您吩咐!”
“傳令船隊,不必再遮遮掩掩,所有樓船,全部掛上我的九千歲蟒龍旗!”
“再傳令沿途所有東廠分舵,告訴他們,本公公要提前回京?!?
“讓那些想看我笑話,想給我送‘大禮’的人,都把脖子洗干凈了?!?
“本公公的攝政大典,正好缺一些祭旗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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