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李逸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齊王府推出去,當成平息京城怒火的替罪羊。
    她感覺自己被一張大網(wǎng)困住了,無論怎么掙扎,都只會越陷越深。
    “還沒寫好?”
    李逸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嚇了安寧郡主一跳。
    她回頭看去,李逸正斜靠在門框上,手里把玩著那枚屬于她母后的鳳紋玉佩,神態(tài)悠閑。
    “我……我不知道該怎么寫?!?
    安寧郡主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委屈和無助。
    “有什么難的?”
    李逸走了進來,明月心像一道影子跟在他身后,房間里的空氣都好像冷了幾分。
    李逸走到書案旁,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你就告訴你父王,京城的天,要變了。他那套拉幫結(jié)派,在朝堂上和稀泥的玩法,已經(jīng)過時了。”
    “太子劉浩,不是晉王那種蠢貨。他是一條蟄伏了三年的毒蛇,一出手就要人命。你父王要是還想當個安穩(wěn)王爺,就必須找個更強大的靠山?!?
    “而我,”李逸伸出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胸口,“就是他唯一的選擇?!?
    “讓他把之前安插在宰相張正明身邊的人,還有那些與鎮(zhèn)北王暗通款曲的證據(jù),全都交給我。”
    “告訴他,這是投名狀?!?
    “交了,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不交,那我就只能把他踹下船,讓他自己去喂太子那條鯊魚?!?
    李逸的話,直接又殘酷,不帶一絲溫情。
    安寧郡主聽得臉色煞白。
    她沒想到,李逸不只是要父王配合演戲,他還要借這個機會,徹底掏空父王經(jīng)營多年的底牌。
    這哪里是結(jié)盟?這分明是吞并!
    “你……你這是趁火打劫!”
    她氣得渾身發(fā)抖。
    “你可以這么理解。”
    李逸毫不否認,他的手指輕輕劃過那塊溫潤的玉佩。
    “但你也可以理解為,這是唯一能活下去的機會?!?
    他俯下身,湊到安寧郡主的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道:“別忘了,你父王屁股底下有多少不干凈的東西。光是與江南士族的金錢往來,就夠張正明彈劾他一百次了?!?
    “這些東西,現(xiàn)在都在我手里。”
    “所以,郡主殿下,你覺得,你父王還有別的選擇嗎?”
    安寧郡主的身體僵住了。
    她終于發(fā)現(xiàn),從李逸把齊王的名字寫在名單上的那一刻起,齊王府的命運,就已經(jīng)被這個太監(jiān)牢牢攥在了手里。
    反抗,就是死。
    順從,或許還有一條活路。
    過了很久,安寧郡主眼中的最后一絲掙扎和不甘,也消失了。
    她重新拿起筆,這一次,手不再顫抖。
    她蘸飽了墨,在紙上,寫下了“父王親啟”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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