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的話,讓李逸的大腦嗡的一聲。
    喉結(jié)!
    一個自稱“內(nèi)官”的人,竟然有喉結(jié)!
    這意味著,太子劉浩的身邊,也有一個和他一樣的假太監(jiān)!
    李逸的心臟,不受控制的猛地跳了一下。
    這太巧了,巧合得不像話。
    為什么太子身邊也會出現(xiàn)一個假太監(jiān)?
    這個假太監(jiān)是誰?
    是太子自己的人,還是別人安插在他身邊的棋子?
    這個“同類”的存在,對李逸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他最大的依仗,就是這個獨一無二的身份。
    可一旦這個秘密不再唯一,他所有的優(yōu)勢都將消失。
    對方甚至可能會利用這一點,來反過來對付他。
    比如,向太后趙婉兒揭穿他的身份。
    一想到那個后果,李逸的后背就冒出了一層冷汗。
    不行!
    必須盡快搞清楚這個人的底細(xì)!
    “你還知道什么?那個人的長相,武功,任何細(xì)節(jié)!”
    李逸的聲音冰冷刺骨,強大的壓迫感讓跪在地上的玄冥都感到窒息。
    “回……回圣使大人?!?
    玄冥艱難的回答,“那個珠寶商也只是遠(yuǎn)遠(yuǎn)見過一面,只記得那人身材偏瘦,走路的姿勢有些怪,好像……好像腿腳不太方便。”
    腿腳不便?
    李逸將這個細(xì)節(jié)牢牢記在心里。
    這是一個重要的特征。
    “繼續(xù)查!”
    李逸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三個字,“動用一切力量,我要知道這個人的所有信息!他是誰,從哪來,現(xiàn)在在哪!”
    “屬下遵命!”
    玄冥如蒙大赦,身形一晃,消失在了陰影里。
    李逸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
    他臉上的輕松寫意已經(jīng)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少有的凝重。
    太子劉浩,這條藏在南詔的毒蛇,比他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他不只暗中勾結(jié)藩王和士族,身邊竟然還藏著這樣一個“同類”。
    這張網(wǎng),到底鋪了多大?
    李逸閉上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恐懼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他必須主動出擊。
    他轉(zhuǎn)身走進(jìn)府衙的內(nèi)室,這里已經(jīng)被清空,只有一張書案。
    明月心像一道影子,無聲無息的跟了進(jìn)來。
    李逸從懷中,取出了兩塊羊皮卷。
    一塊,是明月心給他的。
    另一塊,是他用“圣使”的身份,從玄冥那里“取”來的。
    他將兩塊地圖,在書案上緩緩展開。
    兩塊不規(guī)則的羊皮卷,嚴(yán)絲合縫的拼接成了一個更大的部分,大約是完整地圖的一半。
    地圖上,山川河流的脈絡(luò)變得更加清晰。
    而兩塊地圖的拼接處,正好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區(qū)域標(biāo)記。
    那是一個用朱砂繪制的,形如臥龍的山脈。
    在山脈的龍頭位置,赫然寫著兩個古老的篆字:蒼梧。
    蒼梧山!
    李逸的呼吸一滯。
    這個地方他知道,正在大燕南境,平南王封地的腹地!
    前朝寶藏,竟然藏在平南王的封地里!
    平南王!
    太子!
    寶藏!
    假太監(jiān)!
    所有的線索,在這一刻,都指向了同一個地方——南境!
    李逸感覺自己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推向了一個早已設(shè)好的棋局。
    去南境,似乎已經(jīng)成了唯一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