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火頭領(lǐng)的瞳孔猛的一縮,昨天晚上那嚇人的一幕又出現(xiàn)在他腦子里。那只輕輕按在他胸口的手,那股可怕的力道沖進他身體里,是他這輩子都忘不掉的噩夢。
“醒了?”
蕭文虎終于開了口,聲音很平淡,聽不出什么情緒,就跟平時說話一樣。
蕭文虎站起來,慢慢走到那頭領(lǐng)面前,昏暗的光把他影子拉得老長,就像高高在上的神仙看著地上的螞蟻。
“叫什么。”
“從哪來的。”
“誰派你來的。”
三個問題,很簡單,一個多余的字都沒有。
那頭領(lǐng)大口喘著氣,胸口像破風(fēng)箱一樣“嗬嗬”響。他抬起頭,一雙全是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蕭文虎,臉上竟然擠出一個難看的冷笑。
“呵……呵呵……”
“你殺了我吧。”他的聲音又啞又沒力氣,但那股死士不要命的勁兒一點沒少,“我一個字……都不會說?!?
蕭文虎看著他,臉上也笑了。
那笑容很淡,看著很溫和,但在這種地方,卻顯得特別奇怪。
蕭文虎沒再多問,只是轉(zhuǎn)過身,對著身后影子一樣的郭陽,小聲吩咐。
“把咱們血手幫的老規(guī)矩,給這位硬漢試試?!?
蕭文虎頓了頓,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補了一句。
“記住,別讓他死了。我還要聽他說話。”
郭陽微微彎了下腰,沒說話,只是從墻上拿下來一個普普通通的布包。
郭陽走到那頭領(lǐng)面前,慢慢打開了布包。
里面沒有刀,沒有鞭子,只有一排排長短粗細(xì)都不一樣的銀針,還有幾個裝著不知道是什么藥水的小瓷瓶。
看到那些東西,那頭領(lǐng)的眼神除了害怕,還有點搞不懂。
他受過最苦的訓(xùn)練,刀砍斧子劈都不怕,骨頭斷了、肉被挖掉的折磨也能忍??裳矍斑@些東西,他從沒見過。
不知道的東西才最嚇人。
郭陽沒理會他的眼神,只是面無表情的拿出一根最細(xì)的銀針,在小瓷瓶里蘸了一下,然后,在那頭領(lǐng)嚇壞了的眼神里,精準(zhǔn)的刺進了他的指甲縫里。
“啊——!”
一聲不像人發(fā)出來的嚇人慘叫,猛的從那頭領(lǐng)嗓子眼里爆出來,在地牢里響來響去,好像要把人耳朵都震破。
那感覺不光是疼。
更像是有無數(shù)螞蟻,順著他的指尖,鉆進他的骨頭里,瘋狂的啃著他的每一根神經(jīng),又麻又癢又疼!
那種感覺,比死還難受!
蕭文虎已經(jīng)走出了地牢,他站在門口,靜靜的聽著里面叫得特別慘的聲音,臉上的表情一點沒變。
他身后的王大錘和蕭文龍,聽著那一直沒停的慘叫,對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睛里看到了害怕,感覺頭皮發(fā)麻。
他們知道蕭文虎手段狠,卻沒想到,能這么狠。
郭陽,這個平時不愛說話,像個影子一樣的人,竟然還是個這么會審問人的高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地牢里的慘叫聲,從一開始的又尖又高,到中間喊得嗓子都啞了,再到后來一陣一陣的,就像一頭被活活折磨的野獸,在用盡自己最后一點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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