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別處,沈清顏身邊有靖王殿下的人,李婉枝是沒辦法近身盯著的。
但是在這里,她可以。
蘇宴昔知道李婉枝是想幫她。
但她微微搖了搖頭,“不必了。若她真得了藥方,能治好這一鎮(zhèn)百姓,也是一件好事?!?
說話之時,李婉枝已經(jīng)把珍珠娘扶回了床上。
蘇宴昔上前給珍珠娘把脈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在她身邊還躺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真是她的閨女,珍珠。
小姑娘此時燒得臉頰緋紅,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喉嚨里因為呼吸不暢發(fā)出呼哧呼哧的聲音。
珍珠娘見蘇宴昔的目光落在閨女身上,她便不自覺的紅了眼圈兒,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蘇小姐,民婦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您能成全。
若是……若是我真的撐不過這一關(guān)了,您能不能讓珍珠跟著你,不管為奴為婢,求您給她一條活路……”
蘇宴昔剛剛還平靜的臉上,霎時多了幾分厲色。
“不能!
你自己的閨女自己好好活著養(yǎng)著。
我告訴你,就你閨女現(xiàn)在這狀態(tài),你要是死了,她活不過三天?!?
珍珠娘轉(zhuǎn)頭看著燒得迷迷糊糊,卻還在不斷咳嗽的珍珠,眼淚簌簌的往下落,卻沒再說什么。
蘇宴昔給她們母女倆把完脈之后,便對李婉枝說道:“李姐姐,先給她們喝藥吧!”
她這藥方子里,雖然下了不少虎狼之藥,但煎藥的水里,她偷偷摻了不少的靈泉水。
雖然不知道靈泉水對這疫病到底有沒有效用。
但希望靈泉水至少能幫這對母女多捱兩天吧!
李婉枝把藥盛給珍珠娘,珍珠娘接過藥碗,沒有絲毫猶豫的,咕嚕咕嚕就喝了。
接著,她扶起了珍珠,小心翼翼的給孩子喂藥。
等珍珠把半碗藥喝下去之后,蘇宴昔取出了銀針。
扯開小姑娘胸前的衣裳后,她的銀針又快又準的沒入小姑娘胸前的幾處大穴。
同時她對珍珠娘說道:“針灸并不能治珍珠的病,更不能救她的命。
只是能幫她疏通肺氣,讓她呼吸順暢一點,不至于這么難受?!?
珍珠娘點點頭,有些哽咽的應(yīng)了一聲,“嗯,蘇小姐的大恩大德,小人沒齒難忘?!?
蘇宴昔并不是想要她的感激,跟她說明白,只是想讓她不要抱不切實際的幻想。
她不再多說什么。
隨著她手里的銀針慢慢捻動,珍珠的呼吸肉眼可見的順暢了許多。
就連胸腔里的痰音都輕了許多。
蘇宴昔拔出銀針,仔細消毒后,才收了起來。
她對李婉枝道:“李姐姐,珍珠母女倆的藥要先連服三日。
這三日,我三哥送藥來后,你便給他們服下?!?
李婉枝點了點頭,“嗯,昔昔,你放心。”
蘇宴昔剛走出珍珠母女倆所在的小茅屋,就看見一個人長身玉立的等在小茅屋外。
“齊王殿下還真是不惜命,待在這里也不怕染了疫癥。”
蕭玄錚看向她的眉眼間帶了笑意,“我都是按照宴昔你說的做好了防護措施的,有何可怕的?”
蘇宴昔:……
不知道為何,她看著蕭玄錚露在面巾之外的眉眼,竟然有種這男人是在跟她討賞的錯覺。
她移開視線,徑直朝隔離區(qū)外走。
蕭玄錚趕緊跟上-->>她的腳步。
“宴昔不是要用沈家人試藥嗎?難道是我猜錯了宴昔的心思?
倒是枉費我著急忙慌的把沈家人弄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