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這個地方有他不得不來的理由。
可究竟有什么原因,能讓北狄皇室的大皇子,不惜千里迢迢也要走一趟?
甚至在明知道此處有怪病的情況下,還遲遲不肯離開?
四目相對,蘇宴昔拔出了腰側(cè)的匕首。
她遞給蕭玄錚,直道:“這柄匕首,是我在京中偶然得到的。”
蕭玄錚:“包括那柄紅纓槍?”
“是?!碧K宴昔點點頭,余光留意著張伯的表情,故意道:“這批武器偷偷押送進京時,被官府截獲,這兩樣東西是疑似北狄奸細潛逃時落下的。
其上的狼頭標記,據(jù)說屬于北狄皇室的大皇子?!?
“什么!”張伯沖上前,一把搶過匕首,睜大了眼睛仔細端詳。
蘇宴昔問:“這上頭的狼頭,像不像北狄人讓你們搬運的那些武器上的狼頭?”
張伯脫口道:“像,簡直是一模一樣!”
話音落地,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的他陡然白了臉,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在他說出“不知道”之前,蘇宴昔道:“我們并非官府中人。”
張伯臉色變了變,顯然不信。
對上他惶恐的眼神,蕭玄錚舉起三根手指,沖著頭頂?shù)溃骸疤热粑叶耸枪俑腥?,便叫我全家不得好死,死后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輪回?!?
蘇宴昔:……
知道他恨大雍皇室,但也不必……
算了,他們自家的事,她一個外人瞎操什么心?
不知是信了蕭玄錚的話,還是被他那副狠起來連自己滿門都咒的勁兒給嚇到,張伯趕忙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為了表達誠意,要不是蘇宴昔攔著,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底褲是什么顏色都和盤托出。
蕭玄錚看著蘇侯爺繪制的地圖,指了指右上角空白的位置,“鐵礦應該就在這里?!?
蘇宴昔點點頭,面色凝重道:“僅僅是白沙鎮(zhèn),便有幾十北狄士兵,鐵礦附近的把守怕是只多不少。”
他們只有兩個人,即便她空間里有足夠的藥粉,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在其中走一遭,還能全身而退。
更何況,齊王殿下身上還有傷。
真要動起手來,他們毫無優(yōu)勢可。
再拋開空間不提,甚至可以說是上趕著給那些北狄士兵送菜。
眼下,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有待確定。
被抓去礦山當苦力的那些鎮(zhèn)民之中,有沒有人感染疫病。
觸及到蘇宴昔的視線,張伯“撲通”跪了下來,顫聲道:“兩位貴人,真不是我有意瞞著你們,這種掉腦袋的事誰敢往外說半個字啊?!?
他嘴上雖然這么說,心里卻并不是這般想。
大旱兩年,本該為民謀福的大雍朝廷不僅不作為,甚至還幾次增加賦稅,逼得本就吃不上飯的老百姓四處逃難。
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一口吃的一口水,賣兒賣女。
可高坐廟堂之人照舊吃喝享樂,半點不顧老百姓死活。
這種朝廷和君主,要來做什么?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