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掃視一圈房間。
一室一廳的老破小,看起來十分逼仄,墻皮外翻發(fā)黑,甚至散發(fā)著一股刺鼻的潮味。
紀寒下巴的胡茬都冒著青頭,看起來精神萎靡。
整個人,哪里還有半點當初的意氣風發(fā)。
“你這幾天就住在這?”唐凝狐疑看著他問,再不濟,他身上不至于連租好點房子的錢都沒有。
紀寒臉上閃過不堪,連頭都壓低了幾分。
“我銀行卡已經(jīng)被凍結(jié),名下車子房子都被沒收回去,甚至……父親還要我歸還之前挪用公司的五千萬?!?
“唐凝,我現(xiàn)在什么都沒了,已經(jīng)走投無路。”
唐凝不懷疑他說的這些。
前兩天她讓江城調(diào)查他的下落,已經(jīng)查到這些。
當初,紀永康和葉倩華對紀寒百般寵溺,紀寒這些年簡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如果沒有一而再挑釁紀瑾修,妄圖插手集團總部的事,他能當一輩子的二少爺。
世事難料。
曾經(jīng)備受寵愛的二少爺,不但身份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紀永康還對他趕盡殺絕。
可見,紀永康內(nèi)心狠毒。
唐凝也就絲毫不奇怪,紀永康當初誤以為紀瑾修并非親生兒子后,不惜找人謀殺他的心狠手辣。
“唐凝,你幫幫我,這段時間不斷有人追殺我,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找錢昊軒約你出來見我?!?
“是我父親他要殺我,唐凝,你幫幫我?!?
紀寒面色焦急恐懼,眼神恍惚慌亂,整個人看起來消瘦了一整圈。
他不斷央求唐凝,就差給她跪下了。
唐凝費力才把他的手掙開,“這是你們紀家的事,與我無關?!?
紀寒難以置信:“你不肯幫我?”
“我?guī)筒涣四?,也不想幫?!?
唐凝淡漠盯著他雙眼,“這些年,你享受著紀家給你帶來的富貴和寵愛,你的母親葉倩華偏愛你,紀永康寵著你,把本該屬于紀瑾修的,統(tǒng)統(tǒng)安在你身上?!?
“如今,葉倩華罪行累累,下半輩子都要在監(jiān)獄里承受法律的制裁,為她當初所犯下的滔滔惡行贖罪,以上種種,是她罪有應得,至于你……”
“你不過是把不屬于你的東西還回去罷了,救你?紀寒,請問你要我救你什么?”
她今天肯來,不過是想知道,紀寒在哪,又想玩什么花樣罷了。
紀寒雙眼猩紅,兇狠瞪著她,“所以,你是不打算幫我了?”
唐凝看到他眼底的狠毒之色,斬釘截鐵吐出一個字:“是。”
紀寒后槽牙狠狠咬著鼓起,眼神陰險狠狠道:“好,是你逼我的,唐凝,既然你不肯幫我,那我今天就睡了你這個賤人,我倒要看看,紀瑾修還會不會要你?!?
紀寒一把撲上去,想把唐凝撲到。
唐凝早做好準備,身體靈敏的側(cè)身避開,抓起茶幾上的煙灰缸,狠狠砸他腦袋上。
紀寒感覺腦子咣的一下,骨頭都要裂了似的,疼得他發(fā)出慘叫,倒在破爛的咖色布藝沙發(fā)上。
隨后快步來到門邊,把門打開。
早早等在門外的保鏢沖進去,迅速將紀寒圍住。
紀寒頭疼欲裂,捂著被砸出血的腦袋,看著這么多保鏢震驚不已。
“你!你竟然算計我!”
唐凝居高臨下睨他,冷笑嘲諷,“別太看得起自己,你找錢昊軒來找我,無非是想趁機對我下手,紀寒,你那點心思,當真以為我會猜不到嗎?”
紀寒氣得胸口發(fā)脹,腦袋嗡嗡的疼,鮮血不斷流出來,就連看唐凝的視線都變得模糊。
可他滿心不敢,憤恨咒罵:“唐凝,你個賤人,這五年我就該把你睡了,玩爛你,讓你這輩子都不配跟紀瑾修在一起,就像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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