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舞獅團(tuán)”的牌匾。
    早已積滿了厚重的灰塵,數(shù)只蜘蛛在牌匾角落織網(wǎng),安家落戶。
    角落處的落款印章,已經(jīng)模糊不清。
    但隱約,有淡淡的金光閃爍。
    小店內(nèi)。
    一名滿臉皺紋的老者。
    正坐在一截木樁上。
    手握一支顏料筆,小心翼翼地給面前的獅頭描色。
    每一筆,都透著無比的細(xì)致和專注。
    像極了新婚洞房后的第二天,丈夫親手為心愛的妻子,描上精致的一道眉影。
    眼見就差最后一筆,即將完成。
    偏在這時(shí)。
    砰??!
    房門被人用力踹開。
    那塊“江南舞獅團(tuán)”的牌匾,頓時(shí)落下陣陣嗆人的塵泥。
    嗆得外面那群人,一個(gè)勁的咳嗽。
    “臥槽,臭老頭,你特么多久沒開門了,怎么那么多灰?!”
    門外一個(gè)西裝革履,手腕上戴著勞力士大金表的男人。
    無比埋怨的說道。
    老者手上的動(dòng)作微微一頓,眼角余光瞥了眼門外的人影。
    冷哼道:“這才出去了多少年,回來就忘了最基本的門規(guī)了,連師傅都不喊一聲?”
    聽見這話,門外西裝革履的年輕人,立即換上一張諂媚的笑臉。
    他帶著一群,五大三粗,身上紋龍畫虎的打手走進(jìn)來。
    湊到老者面前。
    “師傅,瞧你這話說的。”
    “您之前不是不認(rèn)我這個(gè)徒弟嘛,您要早說,還認(rèn)我這個(gè)徒弟,我哪用得著搞這種陣仗?!?
    “那您快說,這家小店是不是準(zhǔn)備賣給我家老板了?”
    說完,年輕男人,還用期許的眼神盯著老者。
    老者不說話,手上動(dòng)作依舊穩(wěn)重。
    不慌不忙的給獅子頭,畫上最后一筆色彩。
    原本只是一個(gè)普通的獅子頭套。
    此刻忽然變得活靈活現(xiàn)起來。
    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一開一合,非常傳神。
    但年輕男子,顯然沒了耐心。
    他語氣不耐道:“師傅,您老人家還忙活這些破爛玩意兒干什么呢?!?
    “趕緊扔了吧,這些玩意兒值幾個(gè)錢?”
    “你這房子才值錢呢,只要您在文件上一簽字,五十萬馬上就到賬,不比那些花花綠綠的假把式強(qiáng)?”
    聽見這話。
    老者停下手里擺弄獅頭的動(dòng)作。
    他冷眼看向年輕男人。
    朝他招了招手。
    年輕男人,還以為師父愿意簽字了。
    喜滋滋的拿著文件湊上來。
    但下一秒。
    老者猛地一巴掌,用力抽在年輕男人臉上。
    在年輕男人懵逼的時(shí)候。
    老者一把奪過他手里的文件。
    三兩下撕的粉碎。
    文件碎片,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從空中飄落。
    像是下了一場(chǎng)雪花。
    “老東西,你,你找死!!”
    年輕男人怒不可遏。
    眼神兇狠的瞪著老者。
    老者怡然不懼,冷笑:“知道為什么,我還讓你叫我?guī)煾祮???
    “因?yàn)橐蝗諡閹?,終身為父?!?
    “只要我還是你師傅,我就能名正順的教訓(xùn)你?!?
    “草??!”
    “老東西你耍我?”
    年輕男子大怒。
    他猛地一揮手,對(duì)身后眾多小弟吼道:“所有人,給我動(dòng)手砸!”
    “砸了這老東西的爛攤子!”
    “我倒要看看,抱著一堆爛攤子,他還能做什么!”
    “是!”
    那群五大三粗,身上紋龍畫虎的打手。
    立即開始行動(dòng)。
  -->>  但,還沒等他們開始砸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