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突然感覺,很不舒服?!?
她抬起頭,清澈的眼眸里,帶著一絲迷茫和厭惡。
“感覺……有好幾個地方,同時,傳來一種……很惡心,很黏膩,很臟的感覺?!?
她努力的,尋找著合適的詞語來形容自己的感受。
“就像……就像夏天里,那種很久沒清理的,爬滿了蛆蟲的垃圾桶……不,比那個還要惡心一萬倍!”
她一邊說,一邊下意識地,伸出纖細的手指,指向了幾個不同的方向。
一個,大致指向西南方。
一個,指向遙遠的西北方。
還有一個,指向了正西方。
“特別是那個方向……”她指著正西方的天空,臉上的厭惡之色更濃了,“感覺最壞的東西,都在那里扎堆,嗡嗡嗡的,像一群蒼蠅,在商量著怎么去吃一坨……一坨……”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東西,小臉一白,沒能把那個詞說出口。
陳默看著她手指的方向,眼中,終于閃過了一絲真正的,帶著贊賞的笑意。
西南方,是昆侖山死亡谷。
西北方,是西伯利亞通古斯。
而她感覺最惡心的正西方,正是瑞士日內瓦湖畔,那座正在召開秘密集會的古堡。
她的“直覺”,已經敏銳到了這種地步。
不再是模糊的預感,而是能夠跨越萬里之遙,精準的,感知到那些針對“歸墟”,或者說,是針對他本人的,充滿了惡意與貪婪的“信息”。
這種惡意,在她那被靈韻凈化的純凈無比的感知中,就如同黑夜里的探照燈,骯臟得無所遁形。
她的感知,早已脫離了凡人的范疇。
甚至,已經開始觸碰到了一絲“規(guī)則”的邊緣。
“看來,以后出門,連雷達都省了?!标惸谛睦?,如此評價道。
“陳默,那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東西啊?”林清雅拉了拉他的衣袖,有些擔心地問。
她雖然不知道自己感知到的是什么,但那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排斥感,讓她感到非常不安。
陳默收回目光,重新落在了她的臉上。
他伸出手,像往常一樣,輕輕地,幫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額發(fā)。
他的動作,一如既往的輕柔。
“嗯,一群想偷東西的老鼠。”
他用一種陳述事實的平淡語氣說道。
“不過,沒關系?!?
“老鼠,還沒開始打洞,他們的捕鼠夾,自己就先響了?!?
林清雅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
她還沒來得及追問是什么意思。
就看到陳默轉過身,繼續(xù)朝前走去,聲音悠閑地傳來。
“走吧,前面那家驢打滾看起來不錯。”
仿佛剛剛那場跨越了半個地球的“精準索敵”,真的只是一件,不如驢打滾重要的小事。
瑞士,古堡會議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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