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修遠咬了咬牙,如今得罪的人越來越多了,看來只能狠下心,把柳念棠送走了。
翌日一早,柳念棠就被柳修遠叫到他的院子里。
她那往日神采奕奕的兄長,不知何時,到了謝家以后,臉上再無昔日的光澤。
柳念棠望著他,只想到他與謝云湘卿卿我我的模樣。
他的心里,怕早就忘了柳家的仇。
剛進屋,柳念棠就自顧自的坐下來。
柳修遠瞥向她,“你一個女子,現(xiàn)在我們還寄人籬下,怎么會一點規(guī)矩不懂?”
“虧的我柳家還是大戶人家,你這大家閨秀的派頭,如今倒是絲毫不剩。”
他滿嘴都是對柳念棠的不滿,這也引起了柳念棠的憤懣。
柳念棠低頭打量著桌上的茶盅,不得不說比起謝家,柳家的確算不上什么。
瞧瞧這茶盅,那也是當(dāng)今皇上欽賜的寶物。
隨便拿出去賣了,她柳念棠一時半會也餓不了肚子。
她端著茶盅輕輕地抿了一口,上好的茶盅泡出來的茶,與外面茶樓的倒也沒有什么兩樣。
就像眼前的柳修遠,只顧著表面的那點好。
“父母過世,我在這世上現(xiàn)在只有兄長一個親人?!?
“兄長說我沒有規(guī)矩,那不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你今日叫我來,只怕也不是為了教訓(xùn)我,”柳念棠吸了口氣,瞥向他,“兄長有話不妨直說?!?
反正柳修遠現(xiàn)在說什么,柳念棠也不覺得奇怪。
她沒有死成,就知道自己再也指望不上她這好哥哥了。
靠他還不如靠自己。
柳修遠的那一身正氣,早就在入贅謝家那日開始,就被他謝云湘把棱角都磨平了。
只是柳念棠到現(xiàn)在也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時候變的。
柳修遠的臉色凝重,手不自然的放在了茶幾上。
“念棠,你也別怪兄長,我也是無奈之舉,為了保全你的安危,不得已才做出的這個決定?!?
柳念棠笑了,他何曾在意過她?
“兄長就別廢話了?!?
“我已經(jīng)同大哥商量過,先把你送到尼姑庵?!?
尼姑庵?
柳念棠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望向他。
她生的漂亮,隨便一句話,就可以招來多少男人青睞。
柳修遠做為她的親大哥,居然還要親手?jǐn)嗨退奈磥恚?
讓她一輩子當(dāng)個尼姑,不再染指紅塵之事?
“是大哥的意思,還是謝太傅的意思?”
柳念棠不死心,不管是他們誰,她都自認為他們不會將她送去那個地方。
哪怕被趕出謝家也好。
“還是謝云湘?”
她抬頭,柳修遠迅速的躲閃著視線。
柳念棠起身,“我明白了,既然我這嫂嫂容不得我,我也不會在這里礙你們的眼。”
“念棠……”
她已經(jīng)轉(zhuǎn)身來到了門口。
苦笑著,柳修遠絕不會幫她,更不會挽留她。
他現(xiàn)在巴不得早些把她趕出去,怕她繼續(xù)待在謝家,還誤了他的好事。
“那我也祝兄長和嫂嫂白頭偕老?!?
至于早生貴子,柳念棠還真的說不出來。
柳念棠的心里,現(xiàn)在不祈禱著他們謝家斷子絕孫就不錯了。
“小姐,你真的要去尼姑庵嗎?”紅杏知道她去,自己也得去,“要不小姐還是去找謝家大公子求個情?”
找他謝昀求情?
她柳念棠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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