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檸怕他圍著浴巾就出來,便轉(zhuǎn)身回到床上躺著,把房間的燈關(guān)掉。
她蓋著薄被子,側(cè)身閉目。
人在看不見的時候,聽覺會變得格外敏銳,她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聽力,總是在留意他的動靜。
頃刻,浴室傳來開門聲,隱約聽到馳曜赤腳走來,腳步聲輕盈沉穩(wěn),從她床邊經(jīng)過,一陣若有若無的淡淡沐浴清香飄過。
像羽毛撩過她鼻息,心房漏著節(jié)拍。
他出了房間,在客廳外等。
幾分鐘后,外面有敲門聲,馳曜拿著東西進房間。
這時,有拖鞋的聲音。
馳曜進入房間的衛(wèi)生間,穿好內(nèi)褲睡衣,洗漱干凈,出來睡覺。
這次,躺下之后,房間便安靜了。
只剩兩人輕盈均勻的呼吸聲,還有那不太平靜的心跳聲。
許晚檸沒有吃安眠藥,睡意并不濃烈,但精神是疲憊的,還好房間里有馳曜在,有種莫名安心感,心情格外平靜。
不知過了多久,馳曜溫柔的聲音傳來,沙啞低沉,“許晚檸,你睡了嗎?”
許晚檸遲疑了數(shù)秒,小聲應(yīng)答,“還沒?!?
“明天周末,不用上班吧?”
“不用?!?
“聊聊天好嗎?”
“聊什么?”
“工作還順利嗎?”
“還好。”
“在京城住得還習(xí)慣嗎?”
“習(xí)慣?!?
“蘇赫在追你?”
猝不及防的感情問題,許晚檸一頓,僵住了,沒有回答。
因為她也不敢確定。
蘇赫的行為趨向于在追求她,但又沒有十分明確的動作和表達,只是借工作接近她,見面更多也是聊案子。
在許晚檸沒有回答的這半分鐘里,馳曜的心好似被刮了一場十七級臺風(fēng),整顆心都亂糟糟的,一片狼藉。
他忍不住又問:“你對他有意思嗎?”
許晚檸沉沉地呼氣,心累不已,“馳曜,不要再這樣了,好嗎?”
“不想我這樣,那就如實回答我?!?
“他應(yīng)該是在追求我,但我現(xiàn)階段只想好好工作,在京城站穩(wěn)腳,闖出一番事業(yè)?!?
“是對他沒有意思?”馳曜不依不饒追問。
“沒有?!?
馳曜會心一笑,“嗯?!?
許晚檸也無奈淺笑,“可以睡覺了嗎?”
顯然是不可以的。
他繼續(xù)追問,“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蘇赫聊一個小時這么久?”
許晚檸轉(zhuǎn)身平躺,望著暗沉的天花板,無奈嘆氣。
他已經(jīng)是前男友了,醋意還這么大,不跟他說清楚,他今晚是睡不著了,估計這事會像針一樣扎在他心里,讓他很難受吧?
雖然不能跟他在一起,但她還是很愛這個男人的。
不是萬不得已,她都不想傷害他,更不希望他難受。
“蘇氏集團有個兩億的商業(yè)糾紛案,蘇赫交給我來代理了。我們基本上都是聊工作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