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檸?!币坏滥腥说暮敖袕膫?cè)邊傳來。
兩人腳步一頓,順著聲音看去。
陳子豪穿著黑色衛(wèi)衣,破了幾個洞的牛仔褲,再搭配尖頭黑色皮鞋,烏黑的碎發(fā)挑出幾處染成白色。
他雙手兜入牛仔褲的后袋里,慢悠悠地走過來,有種吊兒郎當(dāng)又土俗的痞氣。
許晚檸每次見到他,都覺得反感惡心。
馳曜神色清冷,皺緊眉心望著陳子豪。
陳子豪走到兩人面前,那不羈的目光上下打量馳曜。
長得高他一頭,健碩挺拔,五官俊美,在短視頻上,女人都很喜歡的那種類型。他心想:長得好看有屁用,殺我愛狗之仇,不共戴天。
相對于馳曜這種高大健碩的北方男人,陳子豪就顯得瘦-->>小。
他白馳曜一眼,對許晚檸命令的口吻:“跟我去喝杯咖啡,咱們聊聊?!?
許晚檸臉色沉冷,“我跟你沒什么好聊?!?
“那行。”陳子豪撇嘴冷笑,視線移到馳曜身上,“我找你前男友聊,關(guān)于我們過年后的婚禮,還有我爸的…”
陳子豪的話還沒說完,許晚檸急了,快速打斷:“陳子豪,你到底想干什么?”
陳子豪痞氣一笑,“跟我走吧。”
許晚檸遲疑了幾秒,側(cè)頭仰望臉色暗沉的馳曜,“你自己去超市吧?!?
馳曜握住許晚檸的手臂,“我跟你一起去,免得他欺負(fù)你?!?
陳子豪回頭,冷哼一聲,“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怎么會欺負(fù)她?”
馳曜冷眸如冰,射向陳子豪。
許晚檸沒有半刻遲疑,拒絕道:“不用了,謝謝?!?
馳曜的手指握得愈發(fā)用力,深眸黯然,“許晚檸,你是不是有什么難之隱?跟這種人有什么好聊的?把婚退了,跟他斷干凈?!?
“斷不干凈的,因為……”陳子豪諷刺發(fā)笑。
許晚檸立刻打斷,聲音覆蓋住陳子豪的話,“我能解決的,相信我好嗎?”
她跟陳子豪沒有婚約,那都是她母親和陳家的一廂情愿,這世上沒有人能逼她結(jié)婚。
馳曜沉下氣,每個字都說得極其誠懇,“可以,你若解決不了,就跟我說,記住了,不管什么事,我一定會幫你。”
放下話,他神色暗然,轉(zhuǎn)身離開。
許晚檸望著馳曜的背影,眼眸濕了,她曾經(jīng)那樣‘背叛’過他,把他傷得那么深,換來的是‘不管什么事,我一定會幫你’。
以德報怨的馳曜,讓她如何不感動?
陳子豪上前拉她手臂,許晚檸用力甩開他,冷怒吼道:“不要碰我?!?
陳子豪被嚇一跳,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兇的許晚檸,而且她此刻眼眶泛紅,溢滿淚光。
那眼神,好像要刀了他。
許晚檸恨陳子豪,也恨陳子豪全家。
若不是他們,她爸爸又怎么會被冤枉坐牢?她又怎么會辜負(fù)馳曜,飽受分手的痛苦?
“好,我不碰你,走吧?!标愖雍劳掏炭谒?。
許晚檸偷偷抹了淚,大步往前走。
兩人去了一家西式餐廳。
許晚檸點了一杯檸檬汁,一份三明治,自顧自吃起來。
陳子豪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搭在上面,另一只手夾著香煙壓在桌角邊,翹起二郎腿,坐沒坐相,盯著許晚檸吃早餐。
“你前男友殺了我的狗,這明明是你們的錯,現(xiàn)在弄得小區(qū)物業(yè)被換,我堂弟被革職,你還敢起訴我?你們真不要臉?!?
許晚檸沉默不語,優(yōu)雅地咬著三明治。
陳子豪氣急敗壞,“許晚檸,我命令你,立刻撤掉對我的起訴?!?
許晚檸眼簾都不抬一下,冷冷噴出三個字:“做不到?!?
陳子豪舔了舔嘴角,痞笑道,“聽說,你前男友后臺很硬。”
許晚檸的手一頓,嚼食物的嘴巴僵住。
“我堂弟查到一些事,他是國家高級人才,又出身高干家庭,家里好幾個大官對吧?”
許晚檸放下三明治,抬起冷眸,怒瞪陳子豪,“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應(yīng)該還不知道你爸坐牢的事吧?”陳子豪抖著二郎腿,嘴角微微上揚,仿佛洞察一切,眼神格外得意:“讓我來猜一猜,你們?yōu)槭裁捶质?,是因為你爸坐牢了對吧??
許晚檸隱忍著,瞪著他,拳頭發(fā)硬。
陳子豪笑容格外輕佻得意:“高干家庭,世代參軍為國效力,即使他進入航天局,也要身家清白,三代人都不得有犯罪記錄。”
“他若想娶你,就不能進入航天局上班?!?
“他若想繼續(xù)在航天局上班,還想娶你,那他就必須洗白你爸的案底……這算不算是知法犯法,為官作歹?”
許晚檸冷笑,“我跟他已經(jīng)分手五年了,是我出軌背叛他的,他對我恨之入骨,你別以為知道這些,就能拿捏我?!?
陳子豪放下二郎腿,把未點的煙也放下,傾身靠近,“許晚檸,我以男人對男人的了解來告訴你,他還愛你?!?
許晚檸輕嗤,并不相信陳子豪的話。
馳曜還愛“出軌”的前女友?
開什么國際玩笑?
許晚檸氣惱道:“陳子豪,你說了這么多廢話,最終目的是什么?”
“撤案,過完春節(jié),跟我結(jié)婚,否則……”
“做夢。”許晚檸沒等他說完,厲聲打斷。
陳子豪臉色瞬間沉下來,也不笑了,眼神鋒利,“那我就把你爸爸坐牢的事,告訴你前男友?!?
許晚檸淡冷淺笑,眉眼間透著森冷的光芒,“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到我?”
“當(dāng)然?!标愖雍雷孕艥M滿。
許晚檸字字狠厲:“有種你就去說,那我就順勢而為,借他的力量救我爸,你也別想拿到一毛錢的賠償款和住院費。即使我不能嫁給他,我也可以做他一輩子見不得光的情人?!?
陳子豪氣得緊握拳頭,臉色鐵青,下顎在抽抖。
許晚檸站起來,雙手撐著臺面,傾身向他,狠厲道:“而你,只會偷雞不成蝕把米。別給我耍什么手段,乖乖地等開庭,抓緊時間去籌錢來賠償我吧?!?
放下狠話,許晚檸冷著臉轉(zhuǎn)身往外走,背影纖瘦淡冷,瀟灑孤傲。
陳子豪從未見過這么冷狠的女人,氣急敗壞,一腳踢上對面的椅子,“我艸,許晚檸,你給老子等著,老子遲早把你搞到手,再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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