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蕙的電話打過來,她拿起手機,臉上稍微有些笑容。
許晚檸接通,柔聲打招呼:“蕙蕙?!?
沈蕙硬氣地問,“我的婚禮,你到底來不來?”
許晚檸遲疑不決。
“我給你們羅主任打電話了,他說你沒出差,你是不是在躲馳曜?”
許晚檸很是內(nèi)疚:“對不起,蕙蕙?!?
沈蕙氣惱:“你們就只見過一面,他到底對你干了什么,讓你這么害怕他?檸檸,你可是律師,他有什么行為出格了,你得拿起法律武器對付他,千萬別給白旭面子?!?
許晚檸苦澀一笑,“好?!?->>
沈蕙又問:“馳曜上個月就說沒空來了,你到時候要不要給我做伴娘?”
既然馳曜不會出席,許晚檸也沒有理由不去了,更何況沈蕙是她的發(fā)?。骸班?,我會去的?!?
沈蕙嚴肅道:“好,你若是不來,那我這婚就不結了?!?
許晚檸受寵若驚地輕笑:“白旭不得要我命???”
沈蕙呵呵兩聲,“所以,你自己看著辦?!?
許晚檸撐著頭,欣慰地笑了。
幸好,還有一個很愛她的閨蜜。
婚禮當天。
臺風過后,風和日麗,彩虹添色。
清晨,許晚檸買了水果和營養(yǎng)品回家。
她家跟沈蕙家相隔不到一百米,小時候是同一個村,后來城市發(fā)展飛快,他們村附近開通地鐵站,周邊被打造成商業(yè)中心地帶。
因此,也帶動他們這里的經(jīng)濟,家家戶戶都住著三四層樓高的歐式小洋樓。
許晚檸家有也三層樓高,屋內(nèi)裝修稍微簡單些,家私家具比較廉價。
其實她家離律師事務所更近,且有地鐵直達。
即便這樣,她也不想住在家里。
進了屋,許晚檸把禮品放在茶幾上,向餐桌前摘豆角的母親打了聲招呼,“媽。”
吳麗著裝樸素,風韻猶存,她瞥一眼許晚檸,不悅開口:“還有臉回來?沈蕙今天都要嫁人了,你打算什么時候嫁?”
許晚檸聽這些話,耳朵早就長出繭子來,她沒出聲,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喝完。
吳麗見她不應聲,惱怒地扔下豆角,臉色陰沉,語氣更重幾分:“你今年都27了,再不嫁,你就是個老剩女,等過了三十,你想嫁都沒人要,還得我貼錢給你陪嫁。你說你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趁著你現(xiàn)在還年輕,長得也算漂亮,趕緊嫁人?!?
吳麗繼續(xù)強力輸出:“你爸那個渾蛋把陳彬打成植物人,陳彬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里。你嫁給他兒子,賠償款不用還了,醫(yī)藥費不用付了,還給我們66萬彩禮。現(xiàn)在全國彩禮普遍都是十幾萬,我們省更低,才幾萬塊,這筆賬,怎么算都是大賺的。我就想不明白,你好歹也是個律師,怎么就分不清好歹?也算不明白這條數(shù)呢?”
“你朋友沈蕙的彩禮,我也打聽了,男方才給188萬。人家陳子豪肯給66萬,你就偷著樂吧?!?
“你弟弟還想著年底結婚,等著你這筆彩禮錢回來買輛三十萬的車,再拿十萬他女朋友的媽媽作為彩禮呢。許晚檸,你弟弟這輩子若是娶不到老婆,你就是我們老許家的罪人?!?
許晚檸心里陰沉郁悶,每次回家都仿佛被17級臺風刮了一遭,丟了半條命似的,周身疲憊。
家,從來都不是她的避風港。
她的風暴災難,幾乎都來源于她的家庭。
她淡冷的語氣不緊不慢道:“媽,既然陳子豪這么好,不如你嫁給他吧。反正爸要坐二十幾年牢,你離婚嫁給陳子豪,就不用守活寡了。”
放下話,她邁著大步往外走。
吳麗氣得青筋暴起,追著跑出來,怒吼道:“許晚檸,有你這樣做女兒的嗎?我給你最后限期,今年年底之前,你必須給我嫁人,我跟陳子豪的媽媽已經(jīng)商量好婚事了,人家陳子豪也把婚房裝修出來,你不嫁也得嫁?!?
她嫁條毛線都不嫁給陳子豪。
許晚檸呼一口悶氣,加快步伐往沈蕙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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