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紙確實便宜,但兒子看來,那質(zhì)量根本沒法子和我們造的宣紙相比,何必如此著急?”許銘川有些不以為意。
“二哥不知其中利害,即便這質(zhì)量再差,只要能寫字,對于家境不好的讀書人來說,便是最好的替代品,”許清宴不緊不慢道。
“老爺!負(fù)責(zé)造紙的是白家人。”
“混賬!當(dāng)初就不該讓你接手家中的任何產(chǎn)業(yè)!老老實實當(dāng)個廢物,也省得給我到處招禍!”許老爺子聽到是白家人之后,沒忍住打了許銘川一巴掌。
“白家人?可是城西靠著趙紙坊和書肆為生那家?可是與此人結(jié)仇了?”許清宴見許老爺子這態(tài)度,著實有些不妙。
“當(dāng)初白家不比我們勢頭強勁,但到底也不可小覷,原本經(jīng)商便有虧有盈,即便他們生意不如我們好,但也不至于就此結(jié)仇,若非你那好二哥與白家大少爺起了沖突,那白家大少爺又是個體弱,竟當(dāng)天夜里就去了,惹得白家與我們結(jié)了仇,這才……”
許清宴自然知道這事肯定不止許老爺子說的這般簡單,但他是許家人,許家只要能從中受益,那就不必計較太多。
“白家與許家有仇,靠著這次生產(chǎn)低價紙,遲早會是我們許家勁敵,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只要他沒了,這么大的量,府城里也就咱們許家的造紙坊規(guī)模最大,官府找我們合作是遲早的事?!?
許銘川挨了老爺子一巴掌,掩下眼里的陰郁后開口補救道。
“你若是沒鬧那事,確實能按你說的去做,但如今許家已經(jīng)被劉知府注意到,再有動作,怕是不會再輕易放過,且如今這低價紙乃是過了圣人明面的,真出了事查到許家頭上,你意外上面的人能保得住我們?”
許老爺子說完便揮手讓他們離開,左右人他們動不得,如今也只能看看如何減少損失。
“霖兒今日可乖?”許清宴進(jìn)了院里便看到趙玉芝抱著孩子哄。
“少爺還不了解自己兒子?哪天不鬧騰?”趙玉芝仗著有兒子,在許清宴面前說話倒是有了些底氣,不過也是知道許清宴的喜好,知道他喜歡溫柔又不失個性的女人,這才敢如此說話。
果然,許清宴確實吃這一套,聞便是輕笑出聲,攬著她的肩膀道:“這些時日倒是辛苦你了?!?
原本這孩子是在許老夫人院子里養(yǎng)著,但趙玉芝思子心切,且許清宴也想多看看兒子,便和許老夫人打了商量,每日送孩子過來一陣,讓他們父子二人培養(yǎng)感情,這才讓趙玉芝能每日看到孩子。
而過了一個月,竟無人再提把孩子送到寧氏那邊的話題,寧氏那邊也沒有主動來接孩子,于是這事兒就這么耽擱了。
“少爺,夫人是不是不喜歡我們的霖兒?我雖然舍不得孩子,但也知道怎樣做才是為他好,若他在夫人膝下長大,比在我這村婦膝下長大更有前途,我即便再心疼也會割愛,只是都一個月過去了,夫人那邊還沒有動靜,莫非真的是……”
“別管她,你既然舍不得孩子,就多陪陪他,若她不喜霖兒,我便同娘說不必將孩子抱養(yǎng)到她院里,孩子嬌貴,若在她院中出了事,那才是追悔莫及,”許清宴提到寧氏便冷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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