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知府見許銘川竟敢當堂威脅人,甚至還動粗,當即讓官差把兩人叉開。
許銘川被兩名官差按著跪倒在地,心里有些難堪,他原以為這劉知府多少回給他些面子,沒想到他只是踹了一腳那個下人,便被壓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銘川!大人!民婦的相公也是氣不過那惡仆空口誣陷,求大人快放開他吧!等這事兒過去,許家必有重謝!”柳月見連許銘川都能被如此對待,也是慌了神了,竟不顧此時還在審案,直接當堂賄賂起劉知府。
劉知府臉色越發(fā)難看,怒斥道:“你們夫妻二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竟敢藐視公堂、當堂行賄,實在目無法紀!來人,先將此二人拖下去杖責二十,待其悔悟清醒,再行升堂細審!”
柳月和許銘川聽到這話都蒙了,雖說兩人在許家沒得到多少重視,但許銘川到底是許老爺?shù)挠H骨肉,在府城里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沒想到劉知府絲毫不顧及這些,直接讓人把他們拉下去杖責。
“大人!我們錯了!看著許家的份上,放過我們這一回吧!”
可惜,劉知府鐵了心要責罰他們,柳月夫妻二人結(jié)結(jié)實實被打了二十大板。
多年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二人的身子骨哪里受得住,打完二十大板,兩人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慘白著臉,趴在公堂上疼得冷汗直流。
宋玉書看著這對夫妻的慘狀,心里直呼痛快,也慶幸柳爺子他們沒有過來,否則看到柳月這副模樣,不知有多難過。
就在劉知府想接著審問二人時,許家也派人了。
“老奴參見知府大人,這次前來乃是替我家老爺前來表達歉意,我家老爺說了,是他沒管教好兒子,若二少爺真的犯了錯,只管責罰,不必顧及他的顏面!”
“怎會這樣……”柳月聽了竟當真以為許老爺子不管她們夫妻二人了,差點當場落淚。
“閉嘴!蠢貨,待會兒孫管家說什么都不要辯駁!”
許銘川到底是腦子靈活一些,知道他爹若是真的不打算管他,根本不會派人過來,這次也是他太自負了,原以為不過是個食肆老板,沒權(quán)沒勢,而料想著劉知府不會與許家對著干,這才沒放在心上,誰知這次卻栽了個大跟頭。
眼見著這位孫管家三兩語便將許銘川摘了出來,身上不過是有個管教下人不嚴的名頭,而且這位孫管家竟能說動許銘川親自給宋玉書道歉。
“魏娘子,我家少爺雖然脾氣壞了些,但心性還是好的,也是這仆人會錯了意,陽奉陰違,這才害得你有這場牢獄之災(zāi),這事確實是我家少爺?shù)腻e,讓他給你賠罪也是應(yīng)該的,待我們回去,定會給你合理的賠償!”
孫管家此時態(tài)度倒是誠懇,但宋玉書知道,她就算不原諒許銘川也拿他沒辦法。
果然,那位小廝先前的供詞果然都推翻了,這位孫管家拿出了小廝記恨許銘川已久、想借機害他的證據(jù),此時的小廝也值辯解無用,念及還在許家的親人,當堂認罪,將事情全部攬下。
人證物證俱全,即便其中的有許家的手筆,以這位孫管家如此篤定的態(tài)度,怕是早就掃干凈尾巴了。
宋玉書看著李氏這老婦人痛哭流涕的模樣便想到那具孤零零卷在草席里的尸體,過去了這么久,怕是已經(jīng)找不到小孩的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