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沒你的事,你先下去,往后絕不可再找周承玉的麻煩,聽到?jīng)]有,老夫有話和你爹交代,下去吧,”蘇院長撫著胸口深呼吸幾下,這才壓下了將唯一的外孫打死的念頭,讓他離開。
胡軒自知把人惹生氣了,沒再胡攪蠻纏,很快便離開,把空間留給面色蒼白的親爹和怒火滔天的外祖。
“往后你安心在家陪馨兒,書院的事便莫要插手了,有空不如多管束軒兒,至少當(dāng)?shù)膹U了,總要把兒子培養(yǎng)得有出息,否則你就真是一點用也沒有了,”蘇院長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見他這副慘狀,也懶得搭理,語氣里帶著嘲諷。
“小婿……當(dāng)真不知為何會造成這種后果,若是知道,定會小心謹慎,還請岳父大人替小婿另謀出路,小婿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當(dāng)真是后悔?若真心悔過,早在兩年前有夫子向老夫透露你貪了書院撥給夫子的俸祿時,就該有所收斂了,可惜這兩年來一點長進也沒有,老夫若不是看在你是馨兒夫婿的份上,早就把你趕出去了,不過如今也不算晚,你就老實待在家中管束軒兒,總歸有老夫在,餓不死你們幾個。”
蘇院長沒打算再替這爛泥扶不上墻的女婿謀出路,否則往后只會有更多的爛攤子要他收拾,他如今年歲大了,也幫不了多久。
“沈師兄,今日之事多謝幫忙!”周承玉向沈修遠鄭重道謝。
“這有什么,好歹今日能在知府大人面前留下好印象,這可是別人夢寐以求的事情,而且我該向你道歉才是,畢竟一開始,我更相信胡夫子,沒想到他竟是這樣的人,這些日子你受苦了?!?
沈修遠此時倒是佩服周承玉母子,有勇氣來書院揭穿胡家父子的真面目,換作是他,知道蘇院長和胡家父子的關(guān)系,怕是只能忍氣吞聲,起碼要有了好前程才敢出來揭露此事。
“我和我娘都做了最壞的打算,就算退學(xué)了,往后便同我娘一起打理食肆,也不是非要走科舉一途不可,”周承玉聽了笑道。
“你倒是灑脫,多少人為了科舉一途耗盡心血,你這般年紀竟能說出這樣的話,可見也是心性堅韌之人,看來我倒是要向你取經(jīng)才是?!?
沈修遠是知道周承玉平日里一向勤學(xué)好問,雖說悟性比不上自己,但一向肯下苦功夫,這才贏得不少夫子贊揚,沒想到他竟能說出這番話,倒是讓沈修遠頗為意外。
“沈師兄不必意外,年少時我并非愛讀書之人,后來懂事不少,也知道如今科舉一途雖難走,但卻是我所有選項中最優(yōu)的選擇,這才全力以赴,若結(jié)果不如人意,我也不會糾結(jié),總歸還有其他選項。”
“拿得起放得下,多少人人到晚年仍然放不下,這點師兄自愧不如?!?
兩人說著卻相視一笑,關(guān)系倒是拉進了不少。
宋玉書沒想到這次事情這么順利就解決了,原本設(shè)想到最嚴重的后果也沒有發(fā)生,這才安心回到食肆,又寄了一封信回去解釋清楚緣由,順便報個平安。
“那家人不會再來咱食肆里報復(fù)吧?”熊二妮跟著宋玉書這么久,見過的事多了,不免有些擔(dān)心。
“應(yīng)該不會,實在不行我就去書院鬧開,那書院院長是看重名聲之人,應(yīng)該不會容得他們胡鬧,”宋玉書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