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府城休息,過兩日再來看大舅,走吧,”宋玉書將楊舅母扶上了馬車,帶著兩位師傅去府城找住的地方。
這是宋玉書第一次來府城,果然不是她們那個小縣城能比擬的。
府城的街道很寬,街道平整,兩邊的店鋪很多,賣的東西玲瑯滿目,還有不少看著高檔氣派的酒樓。
若不是楊大舅如今還在服徭役,宋玉書沒心思逛街,她怕是會忍不住好好逛一逛。
“就這里吧,府城的酒樓價都差不多,”宋玉書問了好幾家,都不便宜,打算先湊合一晚,明天再找個院子租,不然一直住酒樓也不方便。
舟車勞頓,如今才能好好躺床上睡一覺,宋玉書根本沒有認(rèn)床的毛病,一沾床便睡著了。
“醒了?我出去買了些吃的,酒樓的飯菜都太貴了,”得知自家男人沒事后,心里踏實不少的楊舅母此時也恢復(fù)了長輩的模樣,早早起來便去買了吃食,等著宋玉書起來一起吃。
“舅母餓了便先吃,不必等我,那兩位師傅可吃了?”宋玉書見她恢復(fù)過來,倒是放心了。
“他們出去了,我給了他們一些銀子,應(yīng)該是出去吃了,來,多吃點,這幾日太辛苦了,難為你陪我跑了這一趟,不然我這心呀,就是不踏實,”楊舅母此時對宋玉書十分感激,將桌上的吃食往宋玉書那邊推,看著她滿臉慈愛。
“沒事,大舅對我好,我自然不能看著他遭罪,這包子好吃,舅母你也吃,”宋玉書怕楊舅母落淚,連忙扯開話題。
楊大舅這邊,剛走過去,便被官差攔住了。
“帶什么了,給我們看看,”兩三個官差注意到他拿了東西,也顧不上看那些清淤的人了,很快便圍了過來。
“官差大人,都是些藥包!不值錢,只是家里記掛我身體才給我?guī)Я?!”楊大舅腦子并不認(rèn)死理,直接將腰包遞了過去。
“還真是藥包,呸!一家子窮鬼,帶件衣服都是破的,滾!”官差挑破藥包一看,都是些不值錢的藥材,連換的衣服都是又破又臟的,頓時不耐煩地將藥包扔了讓楊大舅滾去干活。
楊大舅低著頭把藥包撿了放懷里便接著清淤。
到了夜里,他才悄悄摸到那幾個發(fā)熱的人那邊。
“噓!別出聲,你們怎么樣了,”楊大舅低聲問道。
“腿越來越腫了,我感覺我也開始發(fā)熱了,要是我這次挺不過去,你幫我給我老娘托句話……”大牛認(rèn)出是楊大舅,松了口氣,但很快又為自己如今的情況感到絕望。
“我也是……早知道這次徭役會出人命,我寧愿傾家蕩產(chǎn)也要湊銀子出來,我媳婦兒才生了孩子,沒我她們可怎么辦呀!”
“別哭了,我搞到藥了,我們找個地方熬藥,大家都不用死,”楊大舅將藥包從懷里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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