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你大一歲。”我沒有說真實年齡。

“是嗎，剛剛比我大一歲？”

“怎么，我看上去是不是很蒼老的樣子，與我年齡不相符？”

她在x港長大，南方四季如春，氣候宜人，那里的男孩子都比實際年齡顯小。而我生長在小山村，從小風(fēng)吹日曬，看上去肯定比實際年齡要大。

雖然來島城很久了，但是臉上的老皮不會這么快就褪掉的。

“不不不，你非常的老成，符合你老中醫(yī)的身份?！?

她會說話，但還是變相地說我不止二十二歲。我還多說了，要是我說剛滿二十一，她就更不相信了。

她非常鄭重地說：“謝謝你，肖先生。你告訴我，有什么愿望我可以幫你完成？”

我笑道：“我的愿望你是無法幫我完成的，而且，我真的不需要你的幫助?！?

“但是，我很愿意為你做些什么。你救了我爺爺，現(xiàn)在又把我難以啟齒的病治好了，不表示一下我的心情，我的心里非常的不安?！?

“我說過，我的醫(yī)術(shù)是白白得來的，也要白白地舍去。如果以此撈取好處，我會受到剝奪的，而這剝奪，有可能是醫(yī)術(shù)，也有可能是健康。”

“所以，我要心懷敬畏，不敢去做不該做的事。”

她沉思著點頭，說：“我懂了?！?

她往門口走了幾步，站下后用公事公辦的口氣對我說：“肖先生，雖然為你準(zhǔn)備了辦公室，但你仍然是自由的。對于來坐班，你可以來，也可以不來，有事我電話聯(lián)系你。”

“那怎么行啊，我豈不是白拿你們的工資？”

“因為你需要有大量的時間去考察，去研究，去走訪，所以，坐班時間無法固定。對了，你會開車嗎？”

“我會開拖拉機?！痹谖页踔械臅r候，村里分到了一臺拖拉機，在我們生產(chǎn)隊的院子里放著，晚上我從大柵欄門里鉆進去，發(fā)動起來后在院子里轉(zhuǎn)圈，已經(jīng)開得很溜了。

她說：“應(yīng)該說是有點基礎(chǔ)，但是兩碼事。開車是需要駕照的。我建議你現(xiàn)在可以去駕校學(xué)習(xí)，然后給你安排一輛車，這樣，工作效率就高了?！?

她這么一說，我還真萌生了學(xué)車的念頭?，F(xiàn)在買不起車，總有買得起的一天。到時候再學(xué)，就來不及了。

“我去學(xué)車，還來上班么？”

“你合理安排一下時間，也不能每天都不來吧。你可以去駕校報個名，費用給你報銷?！?

我的熱情一下子高漲起來，恨不得馬上就去找駕校。

周亞楠走了后，我有點無所事事，也就是說不知道干什么。

一會兒，有敲門聲響起，我喊了一聲：“請進！”

進來了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五十多歲，西裝革履的，像是有身份的人。女的小巧玲瓏，看長相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長得精致而又秀氣。

男人先開口：“請問你是肖顧問？”

“我叫肖成，你們是哪兒的？找我啥事？”

男人掏出一張名片給我，女的介紹說：“這位是市自來水公司的總經(jīng)理曹凱祥，我叫高群，是王總的秘書?！薄?

我讓他們坐，并起身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水。

曹凱祥從包里掏出一包煙，拆封后遞給我一支，他自己也點燃一支，然后把煙盒扔到了我的寫字臺上。

他說：“我們先去見了周老先生，說明來意后，他讓我們來找你。是這樣，我們自來水公司，肩負著整個城市的生活供水和部分企業(yè)的工業(yè)用水?！?

“城市人口增長很快，而我們的供水設(shè)施落后，水源嚴(yán)重不足，造成了經(jīng)常停水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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