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火被點醒,那張早已被恐懼折磨的扭曲的臉上忽然露出幾分狠厲之-->>色,顫聲回道:“是,道爺。”
道觀中突然響起一道凄厲無比的慘叫聲,后又戛然而止。
道觀外,眾人心中都是一顫。
這回,煉丹真正開始了。
這慘叫聲斷斷續(xù)續(xù)響了十日,沒人知道道觀里具體發(fā)生了什么。
只知道十日后,骨瘦如柴的李長火出來了。
他換了衣服,身上披著一件破爛道袍,像是從那爛肉道人身上的道袍扯下來的布料改的。
眾人定定的看著他,卻見他披頭散發(fā),滿身血污,連站都站不穩(wěn),下臺階前,他扶著那道觀大門的門梁歇息了好一會兒,連喘大氣。
“長火兄弟!長火兄弟喲!”薛平急急忙忙站起身,沖上臺階,來到李長火身邊,盡力扶穩(wěn)了他。
李長火搭著他的肩膀,雙眼無神,下意識的扯起他的頭發(fā),用另一只手在他的脖子上抹了一下,而后便暈了過去。
薛平定定的站著,不敢動,李長火那記掌刀抹下時,他已汗流浹背。
“長火兄弟?長火兄弟?”薛平連叫了兩聲,見李長火沒有回應(yīng),便將他帶了下去。
那道觀內(nèi)的景象,他一眼都不敢看。
將李長火帶下來之后,薛平找了個地方將他平放了下去。
眾人看著這凡人少年身上的破爛道袍,眼神各異,或恐懼,或敬畏,或起殺心,或懷討好之意,但就是沒有先前的輕視。
雖然他們不知道為什么,但現(xiàn)在看來,這凡人少年似乎才是那個“小道爺”。
“我來看看?!苯K于,一名散修忍不住了,走到近前說道。
薛平認得他,此人是名筑基修士,還精修煉丹一道,是個三階丹師。
此人平時性格極傲,筑基以下在他眼中如同螻蟻,只有遇上同境界的,或者境界比他高的,他才會稱呼一聲道友。
如今他來看李長火,多半是起了巴結(jié)之心。
薛平暗生擔憂,若論起價值,這里的人個個都勝過他,等李長火醒后,他是否還會像從前那般對待自己?
“不妨事,是驚恐過度,再加上連日操勞,這才昏睡了過去。我這里有顆下品回元丹,可助他早些恢復(fù)?!敝⑿拚f道,而后便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黑色丹藥,要給李長火服下。
“等等!”薛平立刻喊道,而后接過那丹藥,手指一搓,搓成兩半。
他先服下一半,確認不是什么毒丹,這才放心給李長火喂下。
那筑基散修用疲倦的眸子深深看了薛平一眼,心中頓時明白了什么,立刻另取一枚丹藥,悄悄遞給薛平。
“這是筑基丹,請道友收下。”筑基散修壓低聲音道。
薛平眸子一亮,竟是筑基丹!
“陳道友,有心了?!毖ζ?jīng)]有客氣,強忍心中激動,一把收下。
而后覺得不妥,低聲道:“等長火小友醒來,我自會明這丹藥乃是陳道友所贈,我只是代為保管?!?
陳姓散修急忙點頭,而后暗自思忖,又取出一枚丹藥,面露不舍:“我已筑基,用不上了,這枚丹藥薛道友可自己留下?!?
薛平暗暗吞了口唾沫,表情肅然。
“身處這般絕境,能僥幸活命已是奢望,豈敢再生筑基妄念?”薛平搖頭苦笑道。
陳姓散修直接將丹藥塞到薛平手中,點點頭誠懇說道:“萬勿推辭。”
“如此……便多謝陳道友了?!毖ζ绞终埔环瑢⒌诙吨な杖肓藘ξ锎?
陳姓散修見他收下,心中長出了一口氣,而后便理所當然的跟薛平坐在一起,守在李長火身邊,薛平也默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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