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觀似乎很是猶豫,好像不太敢說。
皇上不喜,只道,“有什么說什么,難道這天底下還有朕處置不了的人?”
“回父皇的話,是悅?cè)豢ぶ??!?
顧觀低頭,小心翼翼地解釋道,“母后得了消息差點昏過去,恰好兒臣在母后那里,所以就陪著母后一同過去,結(jié)果與郡主起了沖突?!?
皇上冷哼一聲,“真是麻煩?!?
這麻煩,一時間不知道是在說顧觀,還是說顧悅。
“兒臣知錯。”但是顧觀還是誠惶誠恐地跪在了地上,磕頭道,“父皇,兒臣以后遇到郡主絕對會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定然不會再讓父皇為難?!?
以退為進。
顧觀越是小心慌亂,越會讓皇上覺得顧悅太過囂張。
“今日之事,兒臣只是想護著母后,并無不敬郡主之意,求父皇息怒?!?
“你是皇子,何須怕她?”
皇上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惱意,沉聲道,“李公公,帶六皇子下去,傳太醫(yī)過來瞧瞧,別留了疤。”
雖說顧觀木訥不多,但好在瞧著是個孝順的。
而顧悅仗著自己的憐惜和疼寵,竟然壓得皇子都抬不起頭來,這就未免有些過了。
“父皇……”顧觀退出去之前又忍不住低聲道,“兒臣皮糙肉厚,不礙事的,父皇莫要怪罪郡主,也莫要因為兒臣生了嫌隙,那樣兒臣心下難安。”
皇上揮揮手,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顧觀乖順地退了出去。
有些事,點到即止就足夠,說多了,怕是會適得其反。
另一邊,長公主帶回了顧瑀的尸身,而妙智也匆匆離開,所以看管楊城的下人也松懈了幾分。
畢竟,沒有人知道為何長公主要如此在意一個失心瘋的少年。
而平日里渾渾噩噩的楊城,此刻眸光清亮,掃了一圈之后方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四處閑逛,不是蹲在地上看螞蟻,就是盯著天空發(fā)呆。
本來因為他起身到院子里閑逛的小廝頗為緊張地盯著他,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跟往常沒什么區(qū)別,于是就不再時時刻刻看著他。
等到他再回過神的時候,赫然發(fā)現(xiàn)剛才還蹲在草邊看螞蟻的楊城竟然不見了蹤影!
扒開草叢看過去,一個狗洞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
“來人??!”
“城少爺跑了!”
一時間,小廝凄厲的聲音響徹整個后院。
而從狗洞里爬出來的楊城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飛奔,七拐八拐地竄進了一條小巷,隨后悄無聲息地推開了一個小院的門,大步走了進去。
“公子!”聽到動靜,一個小廝模樣的少年從里頭跑了出來,看到楊城頓時欣喜不已,連忙上前說道,“奴才總算把公子盼來了。”
“公子跟奴才約好了半月,可奴才自己在這里提心吊膽的,唯恐公子失約?!?
“先前讓你準(zhǔn)備的馬車都準(zhǔn)備好了么?”楊城見小廝點頭,當(dāng)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說道,“有勞。”
下一刻,楊城突然將藏在袖中的匕首扎進了他的脖頸。
那小廝不可置信地看著楊城,捂著鮮血噴涌的脖子,最終轟然倒地,死不瞑目。
而楊城面無表情,彎腰將人拖進了房間。
兩個時辰后,易容成小廝模樣的楊城背著包袱再次離開。
而房間中,只剩下一具被揭了臉皮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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